見那些仿若清淨地的小山谷,不由皺眉道:“這廂靈氣旺盛,就沒有高人來住麼?”
“我那個時候還是有人的,只是皆是散仙之流,也只有那個級數的才敢在這廂居住,不然以魔道中人的習慣,便是靈氣自家用不上,也不會白白便宜外人。”魎難合若有所思,仿若記起了那時的事,不過他很快便回了神,又道:“我記的這廂的幽泉九脈以北有個絕地,那裡頭有座靈山,倒是個落腳的好地方,只是如今滄海桑田,倒不知尋不尋得見,或是有人佔了也說不準,那山頭有十八口泉眼,是個天造地設的好道場,這麼多年了,也不知是怎麼個模樣。”
聽著魎難合講起老久以前的事,青峰忽然道:“你們不是許多事都記不得了麼?怎麼還能記得這事?”
魎難合笑道:“我們不過是被封了少許記憶,以前有些話不方便與你說,才拿這話做藉口,莫說是白rì門那般懂得他心通的人,便是尋常道門也有抽神煉魂的辦法,說多了,你若哪rì失口,豈不是一場大禍?”
“嚇,如今你怎就肯說了?”青峰訝異道。
魎難合道:“你都是要做新九幽派道祖的人物,私藏與我等一些好處都沒有,以你現在的本事專心百年修行封神閉唸的法門,便是白rì夢也未必能輕易知你心中所想,以我料想,這世間他心通這本事能勝白rì夢者應是沒有的,那時便可無慮了。”
青峰笑道:“那你倒是給我抖些料來聽聽,我既然身陷萬年前的餘波之中,定是要知道個詳細的,莫要再瞞我了,否則rì後萬一錯判一些事可就不好了,天地玄門講的故事可是很動我心哩。”
“說些閒話倒也無妨。”魎難合略微停頓,道:“昔年九幽派的事,喬三思你是知道了,白rì夢你是見過了,想必對田不亮此人十分好奇?”
青峰點頭道:“無錯,總聽得你們說田不亮如何,我是很好奇這位玄天魔祖是個什麼樣的人。”
魎難合緩緩道:“田不亮是個什麼出生,已是極難考證了,論壽元是萬年前最為古老的一個,但是他脾氣古怪,卻是個老變態……”
說起田不亮,倒又不得不提白rì夢,這二人齊名,卻又南轅北轍,白rì夢好狠鬥勇,田不亮卻似個老烏龜足不出戶,白rì夢殺人如麻業力深重以至於一劫都未過,到如今生負四劫苟延殘喘,但田不亮卻四劫無礙,成就地仙,當年更是得了五行原胎,幾乎長生的人物。
但似魎難合說來,田不亮終究不敢去渡天劫,蓋因他本身亦是造業深重之輩。田不亮天生聾啞,又是個天生的蹺腳駝子,老天奪了他這許多,倒也給了他一個jīng明的腦袋,以如此殘體入道,竟能成就元神,也是道門一大勵志傳奇。
田不亮那時依舊是正道中人,但度過心魔一劫後,他心思卻變了,誰也不知他在心魔劫裡看見了什麼,而後他就投身魔道,轉而研究起祭煉血脈這事來。對於田不亮的動機,魎難合有幾分猜測,或許他在心魔劫裡看見的便是自家壓抑的最為醜惡的一面,至於他心思變化的過程,魎難合又覺有些說不清楚。
總之田不亮入道後,最喜歡的就是拿那些血統優秀的人啊妖啊丟進自家的改天換命爐裡調理,弄出許多人不人妖不妖的東西來,但這還不夠,他每個都細心養大,而後用各種稀奇古怪的配方試藥,至於目的是鮮有人知,只是到後來就多了更多也不知是活物還是死物的東西。
聽到這裡青峰倒是想起白rì夢當初掏出來給萬里雲看的那貨,他略略回想,不由一身毛慄,那時他還不覺太噁心,但聽過田不亮的事蹟後,腦中不免多了許多猜想,心中更覺惡寒難止。
田不亮的故事並不多,一來他不大出門,而來他的事蹟多半和那些詭異的生活有些關係,雷同的不少,聽過幾個以後,青峰就覺不想再聽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