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神色凝重，開門見山對他說了情況，&ldo;今天上午你外婆的體徵又出現了大的波動，我們重新做了檢查，情況惡化了，並且出現了新的併發症，這一次的情況比之前還要棘手。&rdo;

同為醫生，一旁的梁溫很瞭解醫師的話術，&ldo;您的意思是現在要放棄之前的治療方案?手術還可以做嗎?&rdo;

醫生看向他，最終看向蘇洄，&ldo;這種手術的條件很嚴苛，我也沒有做過類似的，所以我的建議是立刻轉院，但目前我們聯絡了一些有這方麵條件的醫院，他們現在都沒有床位，資源比較緊張。&rdo;

病情惡化的速度根本由不得蘇洄喘息，就像是壓在他身上一塊巨大的石頭，越來越沉重。

&ldo;如果留在本院治療，最保險的還是保守治療，但治療效果……&rdo;

蘇洄明白醫師的意思，這是個兩難的選擇。

他強撐著和梁溫一起聯絡其他醫院，梁溫也打電話找自己之前的老師幫忙，但忙了一小時也無果，畢竟心理醫生和專攻癌症的外科醫生之間隔著一條不小的行業分界線。

&ldo;現在的住院病房都很緊張，臨床手術的安排也很困難。&rdo;

梁溫看著他狀態不佳，拍了拍他的肩，&ldo;現在不早了，先去吃點東西。&rdo;

蘇洄搖了搖頭，他根本沒胃口。

&ldo;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自己撐住，萬一你倒下了，你外婆怎麼辦?&rdo;

聽到這句話，蘇洄凝固的表情才終於鬆動些許。

&ldo;我想出去抽根煙。&rdo;

拖著沉重的雙腿，蘇洄從住院部來到了醫院一樓外的花園。說是花園，但這裡的一大片草坪已經完全枯萎，覆上白雪，一旁種植的紅杉也形銷骨立。

梁溫陪他走到長椅邊，聽到蘇洄說謝謝。

&ldo;謝我幹嘛?&rdo;梁溫笑了笑，&ldo;你不是也幫了我很多忙?不必和我客氣。&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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