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寧一宵的一雙眼很深邃，也很亮，裡面完完全全映照著蘇洄的臉，也只有他的臉。

他問，&ldo;我的禮物呢?&rdo;

蘇洄覺得他也醉了，明明自己說過的。

&ldo;我說了啊，還沒做完……別一直問我啦，換個問題。&rdo;他的語氣又像是撒嬌了。

寧一宵真的如他所說，換了另一個問題。

&ldo;你說我的生日願望會實現的，真的嗎?&rdo;

蘇洄笑了，搖頭，&ldo;我不知道。&rdo;

&ldo;所以是騙我的。&rdo;寧一宵盯著他。

&ldo;我不知道。&rdo;他含混地重複著這句話，&ldo;會實現吧，你現在想要什麼都有，你很厲害。&rdo;

煙霧繚繞在他臉側，掩住面容，像是被霧氣環繞的美麗孤島，只會出現在夢裡，清醒後便幻滅。

寧一宵望著他，&ldo;說出來就會作廢?&rdo;

蘇洄很小聲，幾乎用氣聲說：&ldo;應該是這樣。&rdo;

他露出孩子氣的笑容，湊近寧一宵的臉，&ldo;反正你肯定不會告訴我。&rdo;

可下一秒，寧一宵也靠近，距離忽然間縮短，他們之間只剩下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幾厘米。

指間的香菸被抽走了，蘇洄就像被抽取最後的理智，只剩下感受。寧一宵溫熱的呼吸包圍著他，很近，帶著酒的馥郁香氣。

冰箱燈將寧一宵的側臉照亮，線條、輪廓、稜角，每一寸都那麼熟悉，曾經無數次撫摸與親吻過，失去過，這六年裡竟然也不屬於其他任何人。

但不應該也不會再屬於自己。

&ldo;現在這樣的情況，其實我應該先問你比較好。&rdo;

蘇洄聽不懂，發出很單純的單音節，&ldo;嗯?&rdo;

&ldo;但是，&rdo;寧一宵盯著蘇洄的眼睛，&ldo;如果我一定要實現這個願望，就不能先詢問你的意見了，不然會不靈驗，你說的。&rdo;

蘇洄有些迷茫，思緒混沌，並沒有完全聽懂這句話，於是就這樣望著。

寧一宵抬手摘了眼鏡，吻了上來。

這是一個混合著檸檬汁液與奶油的吻，被酒精與香菸包裹。他們躲在中島的後面，在冰箱前，昏聵地做出六年前才會做的事。

非常危險，但也很短。

短到蘇洄下意識的拒絕和推開都失去意義，寧一宵便鬆開。

蘇洄幾乎喘不上氣，嘴唇仍舊微張著，唇邊的奶油只剩下一半，胸口一起一伏，失去理智，只剩喘息。

&ldo;這就是我的生日願望。&rdo;

他很坦誠，嘴角勾著，抽了從蘇洄手中搶來的香菸，將煙圈吐在蘇洄臉上。

&ldo;已經實現了，可以告訴你了。&rdo;

第54章 n燃燒餘溫

接吻了。

蘇洄的視線被灰白的煙所覆蓋, 腦中似有散不去的濃霧，理智被酒精操控，神志不清, 還以為自己真的回到了過去。

只有過去的寧一宵會吻他。

他說自己27歲了, 蘇洄覺得他在撒謊, 21歲的寧一宵才會吻他。

或者是夢嗎?還是他的幻覺?是不是病又變嚴重了……

困惑與慾念交織著，充斥在蘇洄每一根神經, 或許寧一宵真的擁有某種會令他致幻的東西，他的氣味或是唾液，蘇洄不確定, 但他此時此刻彷彿躺在一整片大而廣袤的草坪, 那裡下了很大的雨, 很濃的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