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是西玉州的城門,孟雨看到候靈閃將刀細心地藏在了衣服裡面。
「猴子,蕭夢時的結局竟然是這樣,我有時不能想像他再不能跟我鬥嘴,不能跟我對掌,不能發脾氣跟我拔刀,更不能跟我聯手去打蒙面人。」
候靈閃第一次不開玩笑了:「你們兩個,確實……我的第一個主顧你也知道了,就是康明王。」
孟雨順手摺了一枝長滿盛開黃色花朵的蒲公英,其中有一朵已經長成了球形的毛絨絨的蒲公英:「我什麼都沒有能阻止,也什麼都沒有做成。案子走到這一步收穫的全是失敗,最後倒只是促成了自己妹妹的婚事。」
他輕輕吹了一下,蒲公英紛紛散成小傘,在風中飄蕩著散向遠方。
候靈閃看著山上那條通往遠方的大道,他要沿著這條路去往京城。他將腰帶又扎紮緊:「孟雨,哪怕只有一件好事,也是好事。你眼裡只看到那些不好的事,這就是你和候爺不同的地方。」
他拍拍孟雨:「我該走了,有一件事你已經應該想到了,沙不該和花兒在京城本來是十分危險的,我當時知道有人保護他,所以才敢離開。」
孟雨點點頭:「你說的是康明王吧。康明王和蕭夢時一樣,任性而專斷,但基本操守還是有的,所以你才將秘徑的訊息賣給了他。但是自他回到國朝以來,皇上對他的態度,他也不會不警覺。他要這個秘徑的秘密,肯定是放在手裡的一張牌。」
他轉過頭看著候靈閃:「你就要上京城了,那第二個和你交易秘徑的人,你仍然不肯告訴我嗎?」
候靈閃道:「孟雨,事情的最終謎底我和你一樣不知道,但我相信你能夠左右那個結局。皇上不是傻子,否則他為什麼要選你?」
孟雨突然伸手揪住候靈閃的衣襟:「那你說,下一步我該做什麼?」
候靈閃張開兩隻手,也不反抗,似乎是在用提醒的口氣在說:「那一場山頂的會刀,雖然精彩,卻是一場不完整的會刀。」
孟雨將他的身體輕輕一送,候靈閃已經借力雙足點地,飛出幾丈遠:「孟雨,你一定都會明白的。」
說罷,他跳上拴在一棵矮樹下的馬,解開韁繩,飛馳離開了西玉州。
孟雪穿著大紅新娘禮服,帶著新娘頭冠,長長的珍珠穗子遮住了她美麗的眼睛。應少言也穿著新郎的紅色袍服,他看著孟雪,很溫柔地笑了一下。透過珍珠穗子他仍然能看到她眼波流轉,美得不可言說,他的心又跳得快起來。孟雪調皮地看著他:「表哥,你笑什麼?」
應少言撫撫她的頭:「小雪要做我的妻子了,表哥開心呢。」
孟雪開心地笑了,小臉笑成了一朵花兒。
應宅外面並沒有張紅掛彩,不想張揚,但是院子和廳堂裡卻掛了紅燈籠,貼上了喜聯。當汪真真隨著汪一愷進來的時候,應正雲和孟雨都吃了一驚。只有他們兩個知道內情,尤其應正雲瞭解汪真真的性格,沒有特別的理由,她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刻打攪原本和諧幸福的一家人的最幸福時刻的。
汪一愷和應正雲互相拱手致禮,應正雲笑著說:「汪大哥,一別二十多年,從前大家在一起的時光更覺得難忘。」
汪一愷也爽朗地大笑:「和義莊配合西玉州守軍這麼多年,老弟你如今又回來了,我沒想到頭髮都白了又能和當年的少將軍合作!」他說得激動,一下子嗆到,又開始咳起來。
應正雲急忙扶住他:「老哥還好吧,年紀大了要注意身體了。」
汪一愷止住咳聲,擺手笑笑:「習武之人,這點小咳算什麼!哪一日咱們再刀劍相對,讓你知道我寶刀不老。」
應正雲也笑了,他請汪一愷入了上座。汪真真過來給應正雲行禮:「雲叔叔,真真給您賀喜了。」
應正雲微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