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飯就去。」陸齊從冰箱拿出一大袋之前包好凍起來的蝦仁餛飩,放在案板上化著,鍋裡燒開水,一股腦倒進去,用勺子背面拱著防止粘鍋。不多時,鍋裡的餛飩滾了兩滾,陸齊擺好碗,將裡面放下蝦皮、紫菜、調味料,然後連餛飩帶湯盛進碗裡。
耳鼠從床上爬起來,揉著眼睛打著哈欠走出來,身上的衣服已經換好,就剩洗漱了。到了客廳,不經意瞧見沙發上坐著的那個怪異的小老頭,耳鼠瞬間清醒,什麼睡意都沒有了。
摸先生見了耳鼠還是很親切,熱情抬手跟耳鼠打招呼:「嗨,耳鼠先生早,要不要我幫你摸摸調理一下身體呀?」
耳鼠頭搖得像個波浪滾,勉強笑笑,十分真摯但是禮貌拒絕了摸先生的好意:「我聽說你今天就要開始給人類看病了,請把珍貴的靈力留給更有需要的人吧。」
摸先生目送耳鼠進了洗手間,心道耳鼠真是個善解人意又為他人著想的好妖精。
餛飩上桌,陸齊環視了下餐桌,忍不住衝著裡面喊道:「金天,出來吃飯了。」
陸齊剛喊完,摸先生就急著同他說道:「青龍先生很早就出門了,說是有工作。」
明明昨天才剛從國外回來,轉眼又跑去跑通告,這未免也太拼了些。或許是金天的拼勁感染了陸齊,陸齊拿筷子夾了一個餛飩,心道忙完耳鼠先生的事,他也要好好努力賺錢。還錢什麼的,還是兩個人要更快些。
吃完早飯,陸齊開車載著摸先生去東醫,臨走不忘囑咐坐校車的耳鼠帶餐費。東城無論何時都堵得要命,不過陸齊他們出門早,緊趕慢趕還是在七點準時站在了輔助生殖科的門外。
一大清早,這裡的病人就排起了長隊。近些年來,不知道是環境惡化還是生活習慣有問題。不孕不育的夫妻越來越多,為了能生一個自己的孩子,大家都是想盡辦法來治療。東醫作為全國最大的醫院,輔助生殖技術一直處在全國領先的水平,來這裡求子的也是絡繹不絕。
迎面過來三個人,看樣子是一對夫妻,旁邊跟著男方母親。那個中年婦女一直絮絮叨叨,說女的生不下孩子還要來花錢檢查治療沒用云云。眼看就要擦肩而過。摸先生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一把拉住男人的手,神色無比認真:「先生,你少精弱精哎。不過沒關係,讓我摸摸就好了……」
早上樓道全是人,聞言看過來的自然不少。被說種子有問題的白胖男人脹的臉色通紅,一巴掌拍掉摸先生伸過來的手,惡狠狠說了句:「有病……」男人的母親還想跟摸先生理論,被男人拉著離開。
摸先生則是站在原地,對著他們招手挽留:「我沒有病,有病的是你啊……」
陸齊從辦公室出來,看見的就是摸先生一臉正經呼喚人家回來治病的場景。他三步並兩步走上前,抬手勾住了摸先生的脖子,對著周圍人笑笑,拉著摸先生往辦公室走:「主任在辦公室等咱們呢。」
陸齊敲了門,帶著摸先生進了主任辦公室,關門就對裡面的人道:「呶,我把會看病的摸先生帶過來了。」
辦公室算不得大,可是勝在乾淨整潔。辦公室的主人正忙著給自己浴缸裡的金魚投食,聞言回過頭,清冷的眸子落在摸先生身上,不動聲色打量了一眼,然後從口袋掏出手絹擦擦手:「你好,我是東醫輔助生殖科主任,麒臨。」
所謂「麒臨」,一語雙關——既是主任麒臨,又是神獸麒麟。
摸先生抬起頭,看著眼前的大主任有些發傻。對方大概一米八上下,骨肉勻稱,身量極好。他的面板跟自己一樣,很白很白,可是他的臉就跟自己的完全不一樣,是張白淨的娃娃臉。大大的眼睛長長的睫毛,看著是個長相極其精緻的大男孩。
摸先生不覺有些傻眼,要當厲害的大夫,難道不該首先長自己這麼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