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術極高,早有人邀他入京,做宮中御醫,卻被他婉拒。你說的莫不是這位?”
秦明錦曾受邀入京?
這事倒是極少聽聞。
許多人面面相覷。
上官老太爺嘆了一聲。
陳公子也微微一怔,但終是笑道:“大人說的是秦神醫,秦明錦,他前些年已染病逝去,我所說的,正是他的獨子,秦先羽。”
“逝去了?”蘇大學士微微嘆了聲,又笑道:“那這位神醫之子又怎麼是跟柳大人並列,是不可或缺的人物?”
聽到蘇大學士這話,可見陳公子捧殺的伎倆極為明顯了,深知內中底細的上官老太爺,面色愈發沉了些。
陳公子笑道:“聽說這位秦小公子啊,自小便隨道士長大,學了些神神鬼鬼的東西,醫術有多少不清楚,但卻是個道士。”
聽到此處,蘇大學士已經有了幾分不悅,讀書之人最厭惡這些牛鬼蛇神的無稽之談。
陳公子心中暗喜,若是蘇大學士對那秦先羽有了惡感,在關鍵時候說兩句話,便是極大的分量。這般想著,陳公子又道:“其實此人微不足道,就是他有……”
正要說出婚約一事。
這時,老管事進來了。
在他身後,還有一人。
眾人轉頭看去,便見一個少年走入廳堂之內。
見到這人,陳公子面上笑意愈發燦爛,他輕搖摺扇,笑道:“來了。”
原本一個醫師的兒子,一個小道士,確實微不足道,但經陳公子先前所說,眾人早已起了興趣。
酒桌上的人物,皆是豐行府,乃至其餘州府的大人物,要麼是某一方面的名士,要麼是位高權重的官員,要麼是富甲一方的鉅富。
這些人物,無不地位極高,隨便一個眼神都能夠令尋常人為之驚悸。
這許多大人物紛紛轉頭看來,落在一般人身上,就如大山壓迫。
就連上官家的大管事也都呼吸一窒,但他為奴為僕數十年,深知為奴之道,低下頭,仍是顯得鎮定。
但最讓人刮目相看的卻是這個小道士。
來人僅是少年,一身淡色道衣,面貌白淨,頗有幾分書生氣,但看似文弱,又有些許深沉神秘之意,悠然深邃。
這少年道士看著滿堂的大人物,露出淡然笑意。
如清風,如清水。
萬千壓力,一拂即過。
“你就是秦先羽?”
蘇大學士看著他,不禁有些欣喜,這少年雖是道士打扮,但一身文氣,倒像是個書生,而且看他清淨出塵的氣質,實是可造之材。
先前一點對道士身份而產生的不悅,早已拋到九霄雲外。
秦先羽微微躬身,道:“正是。”
蘇大學士笑道:“好小子,可讓在場的諸位一番好等。”
秦先羽朝著眾人告罪兩聲。
老管事領著他入席。
“慢著!”
陳公子緩緩說道:“既然來吃酒席,總也該有賀禮才是。”
說罷,他將摺扇放下,掏出一物,雙手奉上,朝著上官老太爺說道:“適才只把我陳家賀禮奉上,竟忘了我這當晚輩的還有一禮。此時奉上,雖不免失禮,但還請老太爺收下才是。”
上官老太爺看了一眼,眉頭微挑。
便連蘇大學士都露出驚異之色。
那是一個木盒,紫金檀木所制。
單是這個木盒,便價高數十兩銀子,堪比尋常人家好幾年的吃穿用度。如此珍貴的木盒,內中又是何等寶物?
第三十八章奇石
眾人注視之下,那木盒緩緩開啟。
時已入秋,天氣正是涼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