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羽未有異議,至於其中有什麼更深的考慮,那也不是他所能左右的,而他心繫修道,實則也不願考慮。
這上百弟子劃歸第十脈之後,與其餘各脈弟子一樣,在聽音三十六閣以及鬥法閣聽講,由主峰或其餘各脈長老加以教導,無須秦先羽過於費心勞力,不會過多耽擱秦先羽的修道光陰。
但作為首座真人,總不能沒有嫡傳弟子,因而才請他選取幾名弟子。
秦先羽挑了五人。
第一人喚作善業,年已十三,歲數最高,乃是眾人之中的佼佼者,性子沉穩至極,頗有玄沖和明途的風範,天賦極高,未來不可限量。而相較之下,秦先羽更看重此人沉穩鎮定的性子,實是由內而外的沉穩,值得令人倚重,日後辦事。足能擔當大任。
第二人喚作善皓。沉默內向。實則冷漠冰寒,極具劍修資質,日後若得修行有成,沒有在修煉境界之中受阻,沒有半途夭折,勢必又是一個類似林景堂的人物。
第三人名為善翎,性子恬淡,與秦先羽性格略有相像。而氣質則跟明風相似,日後若他願意,當可傳下先天混元祖氣,甚至傳下道劍也未嘗不可。但秦先羽並不強求,這些弟子適合哪一種功法,最終還是要弟子自行選擇,倘如善翎不願修行先天混元祖氣,而是要修煉中州燕地的劍道法門,也由得他去。
第四個名為善無,他不似秦先羽所認識的任何一個人。年紀雖然剛過十歲,但目光卻如湖水一般。全無波盪。他並非沉穩,也並非沉默,並非傲氣,並非淡然,而是另外一種平靜。
這種平靜,不是清淨境,也不是清淨心,只是心中平靜。
秦先羽恰恰看重這一種平靜。
倘如日後沒有變故,燕地第十脈的道劍傳承,多半要著落在此人身上。
因為這種人修煉道劍,才不會受道劍情緒變動,不會受心神雜念所影響。
但他們年紀尚小,雖然潛力無窮,然而未來多變,誰也不能下得定論。
這僅是秦先羽此刻收徒的想法,未來變化莫測,未必會照著秦先羽心中所想的發展。
而至於第五名弟子,秦先羽原本是未有想過的。
四名弟子已然足夠,第五名弟子只是偶而發覺。
第五名弟子喚作善愈,年僅八歲,不如何出彩,但也不會遜色,位在中游,略有膽怯之意。
明途緩緩說道:“此子並無其餘方面的傑出才能,非是最好,也非最差,從根骨悟性,從同輩道行深淺,從見識認知,無論哪一方面,都是如此。”
秦先羽露出疑惑之色。
明途說道:“小師叔祖以為,在這些弟子中來一場考核,把最後一人挑出來,放到一流仙宗裡面,成就如何?”
秦先羽微微沉吟,說道:“仙宗弟子再是如何,也遠勝各大宗門,即便是這些弟子中排在末尾的一人,放在一流仙宗也必然是名列前茅的出色弟子,但未來成就勢必不如仙宗弟子。”
明途說道:“但若是把善愈這孩子放到一流宗門裡,他也是列在中游,放到外門弟子中也是中列,放在這善字輩最後一批弟子裡面的上百傑出奇才裡面,他依然是如此。他不是最出色的,也不是最差勁。”
秦先羽皺眉道:“中庸之道?”
明途說道:“我與玄衝長老認為,此子頗為特異,未來多半是大器晚成。”
秦先羽看著那略微膽怯的善愈,沉吟不語。
“既然如此,便劃在我名下罷。”
秦先羽淡淡的聲音響起。
善愈鬆了口氣。
其餘弟子無不黯淡,甚至有些弟子禁不住傷感,紅了眼圈,只有一些年歲較輕,尚未認清事情的孩子,仍覺懵懂。
同樣劃歸中州燕地第十脈,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