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在閒時也要多習書,時間長了,字寫出來就總不像樣。”這個經驗是充分從現代寫硬筆字過來的。
一個暑假兩個月不寫字,到了開學寫的字都不能看了。
“左右我也睡不下,不讓寫字也實在悶得慌。”春華想了想,也頗知其中緣由,回頭對雲生道,“吳媽媽卻是幸苦了,雲生,還不引著你吳媽媽去歇著。”
雲生是個老實丫頭,雖說像算盤珠子一撥一動,但只要主子吩咐了的,她倒是都聽的。
聽姑娘這麼吩咐,便真起來請吳媽了。
“使不得,哪有主子未歇,奴婢自己躲懶的。”吳媽推推手。
春華笑道,“這裡不比家裡,您平日可替我操心壞了,也當得小丫頭伺候。”
吳媽也有些觸動,這一觸動便說了句心裡話,“姑娘你素來主意大,卻都是有數的。您讓老奴操心是分內,夫人是真為您計議呢。”
這話說完,春華又唸了回慈母心,吳媽見勸阻無效,便也自己找地方打盹去了。
不免又要從“上大人孔乙己”寫起,漢末流行的是隸書,雖然隸書也不至於好看,總比篆體好認好用。
姑娘你就賣力練吧,練好了把你以前的記憶全模糊了,練不好了把隸書寫成了楷書行書——然後姑娘你就贏了,在漢朝一筆楷書,好比吳宇森讓小喬在漢末煮茶湯一樣“儒雅”。
這時代的書法,要數出名的還當屬後來的三曹。一手好字總可讓人得到意外收穫,對於這個沒有印表機影印件的時代猶是。這便是春華自己較了勁要給自己申請福利讀書的原因,光認幾個字,寫了一手爛字,還真不敢說自己學過文化。
她在書法上用下的功夫也並不算很賣力,比起同時代一些人在書法上下的誇張的功夫來說,她實在不算賣力了。卻因成人的定性,比起同齡的孩子來說,顯得更好一點。
剛寫完一張紙,墨還沒吹乾,便有小丫頭雲生在旁邊拍手叫好,“咱們姑娘的字寫得好,連先生都誇呢。依奴婢看,比得家中大少爺都好。”
這話才說出口,就被春華冷冷地呵斥了,“這樣的話是誰教你們說的。”
雲生憨實,也便是春華更擔心的,這孩子天真啊,萬一來個口無遮攔,到時候都可以挑得主子們結仇。
這事並不是沒有,許多時候兩人莫名的結了仇,究其原因很可能只是下人們之間的比較排擠引來的。
還沒來得及繼續約束兩句,忽然門外竇安跪在院裡報上,“姑娘,後門又個沙彌說要來主家討碗水喝。”
因寧氏午睡,後門又離後廂更近些,竇安便到這裡彙報。
聽說是個雲遊和尚,母親又是信佛的,春華便道,“給他碗水喝,再給他點小錢,也當結個善緣。”
竇安應了聲,便去照辦了。心裡卻在想,什麼叫“結善緣”?
在佛教還被稱作“浮屠教”的時候,這個時代還沒這個說法呢。
等人走後,趁著這個空檔,春華自然又要約束其下人,立威立信。
就算她和她父母心裡對張淮有個什麼想法,也絕不能讓下人們拿來說嘴。
“剛才這話是誰教的,我倒要好好問問她是怎麼想的。”
“沒人教的,姑娘別生氣。”雲生見小姐臉色不對,都快急哭了。平日她家姑娘是個頂好說話的主子。
阿蘭在旁邊卻不置一言。
“那就是你自己這麼想的了?往後再說了這般挑撥骨肉的話,便自己去領罰。”
雲生嚇得立刻是跪下了。
等過了會兒,阿蘭才說解道,“此事也怪不得雲生姐姐,便是連夫人的正房裡那些婆婆媽媽們也都在背後這麼說。”
“說什麼?”
阿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