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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子早就因為告狀而賣掉了,天下之大,他竟沒有容身之所。所幸同村有個村民被拉丁後又反上山成了山賊,暗中回家探親,見少年可憐,便將他帶上了山。

“於是,這少年十歲時便做了山賊,八年後,因為他資格很老、人緣又好,便成了雞公寨的七當家。”

我無語。

那個看見我就會臉紅的清秀少年,那個明知我做的飯菜可能有問題、仍笑著吃下去的老七,竟然十歲時便做了山賊。

眼見狐狸又要張口,我顧不了心痛,將手一舉:“慢著!”

狐狸微微一笑:“大嫂有何指示?”

我試探著道:“那個、六叔,能不能講一個輕鬆點的故事?”

狐狸搖了搖頭:“沒有。”

我只得作罷。

“這回不是少年,是一個大夫。他懸壺濟世,在鄉鄰中頗有聲望。某一夜卻被縣令請進了一個園子,替一名昏過去的四十多歲的婦人診脈。他醫術高明,自然一診便說,此婦人已有三個月的身孕。

“誰知縣令聽了這話勃然大怒,將他打了出去。這大夫回來後仔細回想,想起丫環們曾經說過一句老夫人,這才知那有身孕的婦人竟是縣令守寡十餘年的娘。

“大夫驚恐不安,知道縣令心狠手辣,只怕會殺人滅口,便帶著妻兒連夜離開家鄉。誰知縣令發現大夫逃走,便知他知道了自家不可告人的醜事,於是派了殺手,連夜來追大夫。

“在一條小河邊,殺手追了上來,將大夫一家砍倒在血泊之中。大夫也被砍了一刀,所幸他及時跳入河中,才撿回一命。

“他家破人亡,便也只得上了雞公山,落草為寇。”

我怔然半晌,低聲道:“我知道,這是屈大叔。”

狐狸陷入長久的沉默之中,我也慢慢想明白了他為什麼要說這些故事,便也沉默下來。

夜風忽盛,我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狐狸看了我一眼,忽然伸手解下長袍,披在我的肩頭。

此時他僅著一件貼身的中衣,可這麼看過去,倒顯得他身形更為修雋挺拔。

見他又要張口,我忙道:“六叔,你不用再說故事了,我都明白。”

狐狸唇邊慢慢湧上一絲笑意,道:“大嫂果然冰雪聰明。”

他喝了口酒,望向天上的明月,淡淡道:“雞公寨的這些兄弟,除了二哥和三哥的人,其餘的基本都是被逼上山的。若是雞公寨因為二哥和三哥鬧內訌而散了,他們便會沒有了活路。我不管名義上當家的是誰,我只要這幫兄弟有條活路。”

“所以,你才將我肚子裡的孩子說成是大當家的,用大當家遺孤的名義來鎮住他們。”

狐狸微微一笑,看定我,悠悠道:“所以,大嫂以後不要再作下山賞月的打算。若是大嫂喜歡賞月,我願陪著大嫂夜夜在山頂賞月吹笛。”

我側頭想了一陣,道:“六叔說話算數?六叔若能夜夜陪著我賞月吹笛,我便安心留在雞公寨,生下孩子給你們當少寨主。”

狐狸的笑容僵在臉上,半晌方緩緩道:“只要大嫂不再逃走,杜鳳自然言出必行。”

逃你個頭啊逃。

我還有可能逃走嗎?

可既然逃不走,總得折磨一下你這個狐狸。你笛子吹得好是吧,我便讓你每晚吹到嘴皮發麻。

想象狐狸每夜於涼風中瑟瑟吹笛的樣子,我忍不住笑出聲來,將一顆石子高高踢起。

狐狸看了我一眼,道:“笑什麼?”

我搖頭:“不可說。”

狐狸也不再追問,站起來,淡淡道:“我自會想辦法,請屈大叔給你用一些藥,推遲孩子的出世,只要能推遲十來天,再造成不慎早產的假象,弟兄們自然不會有懷疑。不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