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而且不許挑食,每樣菜都得吃。”
早早黑溜溜的眼睛中含了淚水,卻不敢吱聲,老老實實爬到椅子中坐好。
看著早早不用我和雲繡哄,乖乖的幾大碗飯落肚,我忽然心頭一酸,原來,有些東西,我真的永遠無法給他。
可現在,狐狸給予他的這些,又能保持多久呢?
命運之手巨大而不可扭轉,當在王權霸業這條道路上越走越遠,命運將他和他推到對立的兩面,現在的這一幕,只能成為回憶中僅有的溫馨嗎?
將熟睡了的瑤瑤和早早抱回房間,我找出藥膏,重新敲開了狐狸的房門。
他顯然已準備上床歇息,外袍微微解開,露出脖子下兩三寸處的肌膚,竟也有一道若隱若現的傷痕。
我忽有一種陌生的感覺,眼前的人似乎認識了許久,但又似乎,從來不曾瞭解過他。3;P(N〃‘…HF;XD:J
我將藥膏遞給他,他卻不接,似想了一會,笑了笑,坐到椅中,捋起了衣袖。
我猶豫了片刻,走到他面前,微俯著身子,在他手臂被馬蹄踢青處細細地塗上藥膏,輕聲道:“以後,早早再闖禍,你該打就打,該罵就罵,別太慣著他。”
半晌,他才低低地“嗯”了一聲。
我又道:“老七呢?怎麼沒有一起回來?”
等了半天不見回答,我一側頭,這才發覺他的面容近在咫尺,他眼中有著不同平日的熱度,怔怔地盯著我,他漸漸粗重的呼吸,清晰可聞。
我心頭一驚,急忙鬆了手,道:“你早點歇著。”轉身便往外走。
還未等我走到門口,衣袂聲響,他已趕上來,拉住我的手臂,喚道:“青瑤………”
我停住腳步,他仍拉著我的手臂,輕聲道:“這麼久沒見面,咱們說說話。”
我想了片刻,轉過身,直視著他,緩緩問道:“好,那我問你,為什麼放羅家父女回去?”
他愣住,再過一陣才慢慢地鬆開了手,神情也逐漸恢復正常,淡淡道:“衛家軍和永嘉軍有兄弟之誼,羅婉畢竟是江兄的妻子,咱們不能壞了兄弟之義。你放心,我讓人裝成神巫,解了羅弘才身上的違規詞語,羅氏父女只當是真的中了邪魅,千恩萬謝,才離去的。”
我盯著他,平靜道:“我想聽你真正的理由。”
他在我的注視下微微移開目光,半晌,才道:“大嫂的計策好是好,可以讓羅婉身敗名裂。可從咱們衛家軍的長遠利益來說,羅氏父女得留著。羅弘才被江家利用過了就甩,他此番兵敗,也是因為先中了江大公子的暗算,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他手上畢竟還有些人馬。唯有留著他,咱們將來才好坐觀江家內鬥,收漁人之利。”
我笑了笑,低聲道:“你謀劃得可真長遠,只是不知你有沒有想過更長遠的?”
“更長遠的?”他眉頭微蹙。
我從袖中取出早早的少將軍印,凝望著他,輕聲道:“這個,你現在不需要了吧?”
他看了看少將軍印,面色漸漸沉下來,冷聲道:“大嫂這是什麼意思?”
我忽有一種疲倦無力的感覺,低低道:“沒什麼意思,只是覺得,你現在真的不再需要這個了。我只希望,你能念著昔日的情分,善待雞公寨的老弟兄們,能夠給我和早早一條活路………”
狐狸面色愈來愈冷,我話未說完,他猛然抓上我的手腕,將我往他胸前一拉,雙眸中閃著怒火,逼近我耳邊,冷聲道:“你……想……走?!”
灼熱的呼吸加上年輕男子的氣息,這般盛烈,我慌得竭力掙脫他的手,可那手象鐵鉗一般,反讓兩人越貼越近。
他一字一句地在我耳邊問:“你讓羅婉身敗名裂,剷除羅弘才,是想光明正大地回到他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