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怯怯地看了我一眼。
我頓時便知,不是雙胞胎,世間僅此一支,別無兄弟。
這個時候我當然顧不了責備老七,和大家一樣,緊張地看著狐狸。可過了半天,他還是沒有動靜。
我的心慢慢轉涼,正雙足發軟,忽有一個無比熟悉的聲音飄了過來:
“不是這樣吊氣的。”
我想我定是被嚇著了,居然想了半天,才想起這個清雅的聲音曾經朝夕陪伴了我一年多的時光。
我緩緩轉頭,江文略正在部下的攙扶下,一瘸一拐地走過來。
我猛然轉過頭來,忽想起自己已矇住了面容,便又猛然轉過頭去。這般猛然地轉了兩下,脖子竟咯咯直響。
江文略卻沒有看我,向屈大叔道:“人參不是這麼個吊氣法。”
屈大叔象剛從夢遊中醒來,連連抹汗:“是是是,我都嚇糊塗了。”他將人參取出,切去參頭參須,再在人參上劃了一道口子,才重新塞入狐狸口中。
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在狐狸俊秀的面容上,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微微動彈了一下,再微弱地吐了一口氣,慢慢睜開眼來。
眾人齊聲歡呼。狐狸眼珠子極慢地轉了一圈,嘴角扯出一個勉強的笑容,斷斷續續道:“我還以為………到了陰曹地府,正奇怪………怎麼………都跟著來了,真……講義氣。”
老七又哭又笑,狐狸又看著我叫了聲:“大嫂。”
真難為他,我蒙了塊白布,他還能認出來。江文略還沒走,我不便再說話,只點了點頭。
狐狸卻再看向我身側,笑道:“江兄,此番真是………讓你見笑了。”
我嚇得一個激凌,不知何時,江文略竟已蹲到了我身邊。他的右臂,只差一個手指便碰到了我的左臂。
我大氣都不敢出,江文略已向狐狸笑著拱手:“今日得見杜兄沙場雄姿,真正佩服。文略更加慶幸,與杜兄是友非敵。”
他的聲音近在咫尺,一如既往的清雅動聽,我卻聽著十分難受,偏又被他身子別住了,不能動彈。
正不知所措時,狐狸看了我一眼,道:“此番若非江兄援手,後果實在是不堪想象。”
“哪裡哪裡。”江文略道:“若不是雞公寨的兄弟們英勇善戰,我們也不可能拿下殷建德這個意外之喜。以後,永嘉府與雞公寨定要永遠親如兄弟,您說是不是……”
我正在看著狐狸,忽覺耳邊有熱氣湧動,側頭一看,江文略已向我微傾著身子,淡淡而笑。
“您說是不是,青……瑤……夫……人?”
“您說是不是,青—瑤—夫—人?”
他這句話說得彬彬有禮,但那灼熱的眼神,總有幾分讓我不安。特別是他那淡淡的笑容下,彷彿有著濤天巨浪在向我湧來,更象飽含了看著失而復得的珍寶的喜悅。
難道,他認出我來了不成?
不不不,是我太過敏感了,這只是他大戰得勝的喜悅,是他能意外拿下殷建德的喜悅。
更何況,他即使認出了我,又怎會有喜悅?沒被燒死的淫婦居然又再嫁給山賊,那只是在他的恥辱上再加了一份恥辱,他怎麼會有喜悅?
我張嘴想說句什麼,可聲音象憋在了喉嚨裡似的,怎麼也無法擠出來。
可江文略卻一直淺笑,望著我。他眸子裡的喜悅,似乎更濃了。
他的身子傾得太近,我情不自禁地想躲開,可再往前躲就是狐狸的身子。正不知所措時,面前忽然伸過一隻手來,狐狸在爽聲笑:“那是自然。我們雞公寨與永嘉府,以後要永遠是兄弟。”
狐狸的右手正擋在我與江文略之間,也正隔斷了我們對望的目光。
江文略慢慢轉頭去看狐狸,狐狸向他挑了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