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多了去了,陳國的太祖皇帝,不也納了自己的弟媳嗎?史書上還得稱他一聲‘千古明君’。”
一陣附和聲後,有人在吃吃地笑:“還別說,咱們上將軍和夫人還挺配的,那天你們是沒見到,桃花宴上,郎才女貌,不知羨煞多少人。他們又有這麼多年同生共死的情分,若能成為一家人,上將軍順理成章地封王,少將軍為王子,那些老傢伙也沒什麼屁可放,這不就一點問題都沒有了嗎?”
“就是!依我看,這二人只是暫時拉不下面子,若是咱們去推一把,這好事嘛,想來就快 了!”
有人更興奮起來,“上將軍封了王,咱們是不是都可以連升幾級啊?”
雨小了一些,我也不想再聽下去,與燕紅匆匆出了倚桐館。
剛進府門,我解下被雨淋溼了的披風,肩頭一暖,一件乾淨的披風籠上我的雙肩。
抬頭,狐狸在望著我,微微地笑:“聽說你去了軍營,見下了大雨,正要去接你。”
我默默地繫好披風,他又柔聲道:“讓他們煮了薑湯,你喝點再睡,彆著了涼。”
“早早呢?”我問道。
“在我房裡睡著了,就讓他和我一起睡吧,你和雲繡也輕鬆一下。”
把我送回房,他才微笑著離去。
喝完薑湯,我坐在窗下,默默不語。
燕紅欲言又止,我命雲繡等人退下,拉過燕紅的手,輕聲問:“他們說的那些話,你早就知道了?”
“是。”燕紅嘆了聲,道:“夫人,軍中議論的人越來越多。看上將軍對您這般好,您若真的和他成了一家人,倒是皆大歡喜。不過………”
我安靜地等她說下去。
“夫人,我總有點替您擔心,怕………”
“怕什麼?”
燕紅似是鼓起勇氣,才說了出來,“夫人,我總覺得,眼下的局勢,又加上這樣的話,似是有人在故意為之。上將軍他對您的心意,只怕不單純。他是不是為了封王奪權,才對您………”
我將目光投向窗外的大雨,黑沉沉的雨幕,將我的思緒拉回了初上雞公山的時候,一幕幕的往事,在雨絲中隱約閃現。
還有,那一夜,他的眼神,他話語中那令人窒息的溫柔。
不知沉默了多久,我輕聲道:“我相信他,他還不是這樣的人。”
至少,不完全是。
望斷來時路
狐狸的眼神越發溫柔,象春風裡輕舞的柳枝。每日黃昏,他到青瑤軍軍營來接我,玉樹臨風的他,就那麼看著我,唇角的微笑,不知融化了多少青瑤軍少女的心。
所有人,都在靜靜地等待著什麼。
我也在平靜地等待,等著四月二十日的到來。
終於等到這日,我很早便起來,換了一身素淨的衣裳,抱上仍在熟睡中的早早,帶著燕紅等人,也不遮掩行蹤,上馬直奔雞公山。
雞公山仍是昔日的模樣,只是寨子已殘破了許多。我帶著早早在豹子頭的墳前久久叩頭。
豹子頭,你當日救我一命,且為我們母子拼出一條生路,今天是你的祭日,我們來祭奠你,真誠地謝過你。
沈青瑤更不會忘記,你當日慷慨赴死,為的是讓全寨弟兄能活下去。
不管時局和人心如何變化,沈青瑤定要成全你的這片心意,保著弟兄們平平安安。
這日,山間飄浮著薄薄的霧,氤氳飄緲。我的心頭,似乎也籠罩著一層迷霧,彷彿揮手間就可以將它撥開,但又似乎已將我緊緊纏住,無法掙脫。
早早問我:“娘,咱們給誰磕頭?”
“一個讓你能活在這個世上的人。”
“他躺在這裡面嗎?為什麼不出來見早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