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在苦苦掙扎的倭人。
尹翎的那四萬人早在昨日便被慕慈帶兵圍剿,今日他帶入城的是都司的兵。
四萬人便是一人一刀也足以將尹翎的那幫人剁成肉泥。
半個時辰後,戰鬥結束,陳慶抹了把臉上的血,道:“陳姨娘他們呢?”
有屬下回道:“被尹大人帶人截住,已盡數斬殺。”
陳慶邁步向城下走去,“清點一下人數,共五十三人,如有漏網之魚定要全城追殺。”
“是!”
天明時分,陳慶才回了北營,他直接到了主帳外,背縛荊棘跪了下去。
守在外面的烏鴉只看了一眼,並未言語。
寒冬時節,陳慶只穿了薄衣,是以等慕慈睡醒出來時,他已凍得話都有些含糊不清,“慕、慕將軍,卑職特來請罪。”
烏鴉這才開口道:“姑娘,他卯時便來了。”
“進來。”慕慈轉身又回了營帳。
陳慶起身想要跟上,卻身子一晃險些栽倒,一旁忽的伸過一隻手將他扶住。
“多謝……”他以為是烏鴉,可抬頭時才發現是張數,臉色一紅,尷尬無比,“做下那等糊塗事,是我對不住你,若你咽不下這口氣,我、我這條命……”
張數:“我亦有不對之處,若不是我太過自傲多次頂撞你,你也不會被尹翎利用。”
他一個千戶不過是仗著得慕慈信任,又同老六交好,這才將主持軍中之事交給了他。
如此重任讓他難免有些飄飄然,可憑他的資歷如何服眾,其他人倒還好些,陳慶原本就是他的上級,如今反過來被他支配自是不服。
張數害怕會讓慕慈失望,太想將事情做好,是以兩人不止一次針尖對麥芒,矛盾也就越來越深。
尹翎便是看破了這點,是以才會得逞。
見張數如此說,陳慶越發羞愧,哽咽道:“是我錯了,根本不配這副指揮使之位,你……”
“配不配我說了算,”慕慈清冷的聲音從帳內傳出,“還不進來。”
陳慶神情一凜,在張數攙扶下進了帳內。
兩人齊齊跪倒在地,齊聲道:“卑職愧對將軍,還請將軍嚴懲。”
慕慈望著兩人,眸底的冷意漸緩,道:“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可若林秀風自會繞路而行。不管是領兵還是對敵,若團結一致,內部穩固,才可讓敵人無跡可尋,成為一支無堅不摧的利器。”
二人神色動容,面露慚愧,齊聲道:“卑職謹記將軍教誨。”
慕慈望向渾身打顫的陳慶,沉聲道:“此番你將功贖罪,功過相抵,若再有下次決不輕饒。你可服?”
陳慶忙道:“卑職心服口服,日後定不負將軍所望。”
若是換做旁人,即便不殺也是要降職懲罰的。
如今已是最好的結果。
等兩人走後,慕慈正準備去檢視士兵操練,烏鴉走了進來,道:“姑娘,剛剛殿下傳信,譽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