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曉燕給她張銀行卡：“收著。沒你想的那麼多，裡面是你這兩年往家裡打的錢，還有我和你伯父的部分存款。估計也只能付首付。”

“小裴家裡有錢，咱家雖然條件不好，但也不能讓人看輕。”萬曉燕還是嚴肅的口吻，“你工資別亂花，記得還房貸，有套自己的房子，比什麼都靠得住。”

打完理性牌，萬曉燕難得用輕鬆口吻，打了張感情牌：“收了我們的錢，逢年過節別忘了來雲寧看看，不用多勤快，一年一回就成。”

“一定。”鍾善抬手抹了把淚。

送走伯父伯母，她坐在副駕駛，一言不發，視線望著窗外，情緒低落。

裴岑關掉音樂，“老兩口是刀子嘴豆腐心。他們現在還年輕，我們常回雲寧住，等年齡再大點，就把伯父伯母接過來。”

鍾善悶悶嗯了聲。

“給你買房，是老兩口的情意，”紅燈，他偏過頭接著說，“給父母養老，是我們倆的責任。我保證給伯父伯母到時候騙來明南，成不？”

“…相信你。”她淺淺笑了下。

【6婚禮】

第二年夏天，鍾善和裴岑舉行婚禮。

婚禮前一夜，鍾善待在她名下的房子裡，伴娘有周蔚、羅意遲和蔡欣欣。任之婧作為過來人，也跟著忙了段時間。

裴岑偷偷給她發資訊。

[有點緊張。]

[我也是。]

剛發一條，手機便被周蔚搶走。

“今晚上不能發資訊啊。有什麼話，明天洞房你倆使勁兒說！”

鍾善無奈，手機暫時只能交給周蔚保管。第二天早上化妝時，周蔚還給她。

裴岑資訊沒停過，最後一條是半小時前。

[今天晚上怎麼這麼長啊。]

她笑了笑，收起手機。

接親環節穿的是秀禾服，羅意遲和周蔚兩個人特別放得開，各種整蠱遊戲。歡聲笑語灑滿這間小公寓，持續了將近一個小時。

裴岑終於被允許抱著她下樓。

到了酒店，兩人又短暫分開。

又是換婚紗，化妝，錄影。

熱鬧非凡，一片忙碌中。

鍾善換下禮服，準備去更衣室換主紗，忽然很想知道他在幹什麼。

咚咚咚。

房門沒鎖，她直接說：“請進。”

沒動靜。

鍾善起身，要拉開門，門被人從外面拉住。

“裴岑？”她開口。

“還挺有心靈感應。”他低低笑了聲。

明南有典禮前新郎新娘不能見面的習俗，她也沒再試圖去開門，就背靠著，似乎能感受到門傳來的溫度。

“你不忙了嗎？”她問。

“忙，我馬上就得走。”

“…你沒必要過來的。”

裴岑嘖了聲，“我這不是怕你緊張？”

其實，她的緊張已演化為激動。

門外響起手機鈴聲，又中斷。

“我得回去了。”他似乎是鬆開了門把手，“就想告訴你，別緊張。待會兒我們倆一起呢。”

“以後，無論發生什麼，我們倆都一起了。”

鍾善哽了下：“我知道，你快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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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按流程進行，唯二的意外，全部發生在裴岑身上。

鍾善挽著鍾自強的胳膊走到他背後，按照司儀指示，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