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喪,劉璋接掌益州不久,正是圖謀的良機。
只是劉辯這一方尚在謀劃益州之時,益州那邊卻先一步派人前來下書,而這書信卻非送給劉辯,而是給常年隱修的禹天來。
劉辯親自面見禹天來呈上書信,禹天來拆閱後才知此信是五斗米道掌教張修所書,內中說道當初禹天來曾訂下三年之約,如今三年之期將至,所以請他前往白帝城相會,瞭解當年的那段恩怨。
劉辯擔心對方有詐,便勸禹天來不要前往。
禹天來卻笑道:“張修如此鄭重其事,應該不只是為了三年前的那件事。貧道聽說大王近來欲取益州,但益州地險民富,急切難圖。貧道赴這一趟約,說不定便能給大王帶回意想不到的好訊息。”
略略交代了幾件事情後,禹天來便負了劍匣,騎了那頭小白鹿起身。
在這三年間,禹天來修行之餘開始鑽研丹道,煉製了不少各種用途的丹藥。那頭小白鹿承襲了母親的習性,最喜服食各種靈藥,有事沒事便喜歡跑來禹天來處,將他煉製的各種靈丹偷吃了許多。禹天來頗為喜歡這小傢伙,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它做賊。
小白鹿頗通靈性,見禹天來不管,索性離了母親和林爍,公然住進禹天來清修之地,禹天來每次有丹藥出爐,它總要搶著第一個嚐鮮。有這些靈藥的滋養,它在這三年裡如吹氣般猛長起來,體型全面趕超了它的母親,而且一身皮毛由灰白蛻變為純白之色,兩隻八叉鹿角和四個鹿蹄則呈現金屬的色澤與質感。
禹天來愛它神駿,便將它當了坐騎,還給它取了一個正式的名字喚作“飛雪”。小白鹿吃人嘴短,也早離不開禹天來這管飯的東家,便也乖乖地接受了新名字並任由他騎乘。
飛雪奔行之速遠勝尋常戰馬,而且登山涉水如履平地,即使行走在號稱“難於上青天”的蜀道之中,也沒有絲毫礙難。如此一路飛馳不過數日,白帝城便已出現在眼前。
禹天來驅使飛雪向白帝山行去,張修在書信中訂下的相會之地便在山上的白帝廟。
光天化日之下騎鹿而行,此等行徑自然格外惹人注目。所以禹天來剛到白帝山腳下,便有五斗米道弟子前來迎接。
禹天來隨來人登上白帝山,一路來到山上那座當地人為紀念公孫述而建的白帝廟。公孫述雖僭越稱帝,卻能在亂世之中保得一方安寧太平,因此在死後能得百姓懷念追思,甚至立廟祭祀。
白帝廟前,有三個道人已在門首迎候。其中兩人正是三年前見過的張霽和張霄,如今他們的,神色之間頗見憔悴,顯然被禹天來封禁修為後,這三年的日子並不好過。站在最前面的一個道人生得面如冠玉、髯長三尺,雖然只穿了一件樸素的灰色道袍,卻自有一股高古出塵的氣質。
禹天來從飛雪背上飄然而下,走上前幾步稽首道:“有勞張掌教久候,貧道禹天來有禮了。”
那道人自然便是五斗米道掌教張修。他急忙還禮道:“不敢,貧道張修還禮了。”
彼此見禮已畢後相攜入廟,在偏殿分賓主落座之後,禹天來單刀直入:“三年前,張掌教圖謀敝師兄張角轉世之身的神魂印記,雖然為貧道阻止而未能成事,終究是存心不良。如今貧道應約而來,還請張掌教給貧道,也是給我南華一脈做個交代!”
“禹天來,你忒矣地狂妄!”張修身後的張霄聞言大怒,跳出來喝道,“你也說了我們並未成事,反是我兄弟二人被你廢了一身修為,還要我們怎樣交代?”
禹天來卻不理他,只是平靜地望著張修,淡然道:“如果這便是張掌教的態度,今日我們也不必再談下去。”
張修面上不見喜怒之色,卻也沉吟不語。
這時殿外忽地傳來一個清朗的笑聲:“張掌教既然相約,便是有解決問題的誠意。禹道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