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被迫靠牆張嘴,卻是糕點才碰到他的唇,他臉色就不再平靜了。
衛初晗傷懷地看著他:你連這個都不喜歡了嗎?
洛言跳將起來,殘影般掠到門口。他貼上門的剎那,外面傳來南山的敲門聲,「衛姑娘,你睡了嗎?」
衛初晗被洛言的大反應驚住,沒有回答門外的人再三詢問。外面人等不到回答,默默走了。此時天已經很暗,樓下的聲音早就消了。衛初晗從洛言態度中捕捉到什麼,於是她坐下來等待。
一會兒,吱呀推門的聲音從洛言旁側傳來。他們眼看一個喝得醉醺醺的胖男人走進來,晃悠悠走向床,寬衣解帶……衛初晗坐在床邊,眼睛微瞠。見洛言站在男人身後,一劈手,敲暈了男人。
衛初晗若有所思,「給一個喝醉酒的男人指錯房,讓他來我房中。一夜之後,我的名聲就壞了。簡單又實用的計謀。」
她話沒說話,洛言已經推門出去。衛初晗一滯,他走得極快,她追不上,「洛言!」
衛初晗跌跌撞撞地跟隨,往後院去。到院中,她聽到霍霍的磨刀聲,刀光在寒夜中幽森凜然。磨刀聲停住,南山如他名字一樣,站起來高大威猛,像座小山。他沉著臉看對面的黑衣青年,再看到院門口的白衣姑娘,明白東窗事發。於是他一言不發,抽出正磨著的刀。
九娘從裡屋出來,看到自己曾經的女主人站在院門口,自己的丈夫正和一青年纏鬥。她顫聲,「南、南哥!」
她不懂武功,但也能看出丈夫和那個青年之間的差距。丈夫刀舞得赫赫生風,卻根本碰不到對方的衣角。而青年只是幾次點去,丈夫喘著粗氣,臉色一次比一次白。
「夫、夫、夫人!」九娘奔到衛初晗腳邊跪下,被姑娘輕描淡寫瞥一眼,她抓著對方裙角的手也開始顫了,「姑、姑娘!您放過南哥吧!他是無辜的,錯的是我……」她一直回頭看院中的打鬥,丈夫被壓得特別厲害,她眼中淚水閃爍,哽咽連連。
「怎麼了?!」院門口有亂糟糟的聲音出現。
恰此時,青年腰上劍抽出,一道寒光照耀冷夜,照亮九娘慘白的臉,「不要殺我南哥……」
一道紅光劃破長夜,幽幽若若,向洛言身上刷去。
衛初晗猛回頭,看到難忘的一幕。眾人未反應過來前,那容顏艷麗的紅衣姑娘已經出手,並不是動用武功。她眸中紅色閃爍,垂眼,雙手交疊做出繁複而優美的手勢,口中吟出一大段外人聽不懂、卻覺舒緩好聽的咒語。絲絲紅線從她身上飛出,光一樣只能看不能摸,刷向了洛言。
然後衛初晗發現,洛言像被定住一樣,維持著先前持劍的架勢,眼神冷冽,上身微躬,他卻再無法動彈。連眼睛都沒法動。
周圍人那樣鮮活,他的時間像是被抽掉一樣。
這絕非武林人士的手段!反而像是傳說中的妖術!
世上真的有奇人異士?不是騙人的?
下一瞬,一把冰冷貼上了九娘脖頸,她仰面對上姑娘沉靜的眼神。在洛言被定住一刻,衛初晗就出了手。經歷那麼多,她不可能沒有防範。在九娘和眾人反應過來前,她就已經制住了九娘。因她這一步,對方投鼠忌器,不敢亂動。
「娓娓,能把她時間也定住嗎?」後面書生指向白衣姑娘。
紅衣姑娘額上滲了汗,惱道,「我術法低微!」
術法低微?
衛初晗心中一動。
一邊控住九娘站起,她一邊向洛言喊話,試圖喚起他的意識,「洛言!洛言!」
青年手持刀,一動不動。
回過神的眾人一路跑向衛初晗和九娘,一路奔向自己兄弟,打算在娓娓法術失效前,制住青年。那樣洛言就算醒來,兩人也很難翻牌了。衛初晗看得大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