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後,在山洞中摸索前行,迫切想找到出路的衝動,尚且沒有一眼發現衛初晗的興奮。
但是興奮又打折。
韓璇看看衛初晴,再看看衛初晗。
她困惑不解,「你們……到底誰是衛初晗?」
她不想提「顧夫人」這個稱呼,在她看來,顧夫人就是衛初晗。直接稱呼衛初晗也沒什麼。
可這兩人的回答讓她更茫然了。
一個說,「我是衛初晗。」
另一個說,「我是顧千江的妻子。」
但是顧千江的妻子,不就是衛初晗嗎?她在這個時候,還不忘提醒自己她是顧千江的妻子,她什麼意思?!
韓璇一怒,手中劍登時換了方向,橫在了衛初晴脖頸上,卻並不忘監督另一個長相一樣的人,「你不用時刻提醒我你是顧夫人!說,你們到底誰才是衛初晗?」
兩個人都沒說話。
韓璇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她實在分不清。若是熟悉之人,在衛初晗沒有刻意迷惑對方的前提下,應該是能分得清兩人的。畢竟她們現在的差距,和同歲的她們那時候情形還是不一樣的。
十五歲的衛初晗和衛初晴,是真的很難分清誰是誰。
但是現在,起碼年齡上能看出一些東西。
可惜韓璇不是熟悉衛初晴的人。
她何止不熟悉衛初晴呢,因為嫉妒對方能嫁給顧千江,對方又不是絕世美人,韓璇都沒有正眼看過衛初晴幾眼。她怎麼知道這兩個相貌如此相似的人,誰才是衛初晗?
何止是容貌相似呢,連聲音都像。
想不通,乾脆就不想了。
韓璇從來是個本性任意妄為的人,她道,「算了,反正你們長得一樣。我把你們都殺了,才是真正永絕後患。」
都殺了?
衛初晴和衛初晗同時眯眼,望向對方。她們誰都不想死。但她們又都是弱女子,單打獨鬥,都不是韓璇的對手。韓璇能輕飄飄隨手殺了她們兩個,她們卻做不到以同樣手段對付韓璇。
在韓璇打算付諸行動之際,衛初晗靠著牆,微笑,「我是衛初晗。」
衛初晴看她一眼,悠然,「我是衛初晗。」
衛初晗眸子眯起,「你是衛初晗?騙騙別人也就罷了,這個遊戲,你真打算玩一輩子?你是衛初晗的話,我又是誰呢?」
衛初晴說,「我在淮州住了十年,我熟悉青城的一草一木。我當然才是真正的衛初晗,我的家在這裡,我的丈夫孩子在這裡。我如果不是衛初晗,誰又是呢?」
另一人的眼神有些發冷了,「你是誰,你心中清楚。我是誰,你我心中都清楚。我重新回來,本來就是為拿回屬於我的身份。」
「屬於你的身份?什麼叫屬於你的身份呢?吃苦受累的都是我,坐享其成的就可以是你了嗎?」衛初晴眸子也冷了下去,針鋒相對,「我是衛初晗,我這些年受了多少委屈,你哪裡會知道?我那麼辛苦,也是因為我是衛初晗而已。你又做過什麼呢?憑什麼你說是,你就是呢?」
「真假只會遲到,從來不會消失。人活著,誰不苦?若非你竊取我的身份,你又何必說這些?殺人放火,作奸犯科,全都是應該的嗎?衛初晗只有一個,只會有一個。從頭到尾都是我,你從頭到尾,都是假的。你當然知道!」
「一個人是誰,是社會決定的,而不是她本人所說。這世上,有誰認識你,又有多少人知道我?大家說你是誰,那你就是誰。」
「胡攪蠻纏!」
「冥頑不靈!」
她們兩人越說越快,越說越瘋狂。那種話語中漸起的情緒,那麼刻骨的仇恨,將韓璇都嚇了一跳。左邊看看,右邊看看,韓璇越來越糊塗。她幾次張口,但那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