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初晗鬥不過她衛初晴,沒關係;還有顧千江啊。顧千江多好啊,他像養小鳥一樣養著衛初晴,時機一到,便會親手捏死這隻鳥。
一點兒、一點兒、一點兒……也不心軟!
再次醒來,衛初晴聽到細細弱弱的哭聲。
「夫人……夫人,您已經昏迷了五日……再不醒來,府上就亂了啊。」含珠跪著喊。
衛初晴抬頭,發現天黑著。再一次醒來,又是過了好久。
連續兩次昏迷,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少。衛初晴低頭看自己的手,手指纖白,蒼白無力,細瘦雪白的,連血管也看得一清二楚。她想,她是不行了,熬不下去了吧?
她被擊垮了。心神疲憊,萬念俱灰。
那口一直吊著的氣,衛初晴覺得……她喃聲,「含珠,我覺得我撐不下去了。」
「夫人!」含珠緊握住她的手,用力得發抖,「您要堅持住!想想小諾,小諾還沒有找回來……想想顧大人,顧大人會回來的……您一定要撐下去!咱們府上常年備著大夫,大夫們醫術都很好!只要夫人您……」
淚水,凝結在衛初晴睫毛上。她彎唇笑,比哭還難看,「我好累……我撐不住了含珠……我撐不住了!」
「夫人!」含珠的哽咽聲,傳達著她那一臉淚意。
她仰臉看著夫人,衛初晴眼淚盈眶,長睫顫動,卻一滴淚水也沒有落下來。她蒼白而瘦弱,像一縷月光。天亮了,月光就要散了。含珠惶恐,她顫抖著,她說著許多話,想激起衛初晴撐下去的動力。可是無論她怎麼說,夫人也是那樣的,似哭非哭,發著呆,望著遠方……
遠方空空如也,她在看什麼呢?
衛初晴再次暈過去,含珠轉身,跑出去喊大夫進來。出去時被門檻一絆,她摔倒在地,終是哇地哭出聲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為什麼夫人封鎖府邸,不讓任何人進出?為什麼江城欲言又止,神情恍惚;為什麼連小諾的生死,都無法讓夫人提起勁了呢?到底發生了多麼可怕的事,硬生生摧毀了夫人的神經?
此時在顧府外,在臨時租的院中,衛初晗也從陳曦那裡得知,顧家的宅院被從裡封了起來,衛初晴不讓任何人進出,任何訊息都傳送不出。
小諾整天哭著喊娘,九娘不忍心,問衛初晗,「她都這個樣子了……衛姐姐,你總該讓孩子見親娘最後一面吧?」
山上的事,回來後,衛初晗沒有說,娓娓卻無所謂地說了出來,並無人阻攔。
獨處時,衛初晗深深望娓娓一眼,「你為什麼要跟她說這個?你知不知道,你跟她說這個,在把她猛推向死路?還是娓娓,你真的覺得她是好人?」
娓娓眨眨眼,結結巴巴,「我、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她這麼脆弱啊。她當時一下子吐血,我也嚇了一跳……可是衛姐姐,你為什麼不高興?你不用殺她,她一下子就被擊垮,快要死了……你不該高興嗎?」
衛初晗盯著娓娓,看她天真而純粹的模樣,問,「這些話,是陳公子教你說的嗎?」
娓娓疑惑又吃驚,被衛初晗一雙冰雪眸子看得心虛。她後退,訥訥道,「陳公子說,你會高興她死的。」
衛初晗看她半天,點點頭,不再說什麼了。
待無人時,洛言以同樣問題問她時。衛初晗沉默下,「娓娓當時,明明可以定住衛初晴的時間。她卻沒有那麼做。也許是因為沒有人喊她,所以她不記得。但她居然記得告訴衛初晴實情……她的天真太殘忍,太巧合。洛言,你有沒有想過一種可能——顧家的那個陣法,如果是娓娓的姐姐佈置的,那娓娓在其中,到底擔當了一個什麼樣的角色?她真的像她說的那樣,對她姐姐的事情一概不知嗎?就算不知道,她口口聲聲要找姐姐,世上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