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排的燈火,一盞盞的明燈。顧府在寒風中飄搖,很是靜謐,靜謐中,又亮如白晝。
洛言將他的話補充完整,「這裡燈火徹夜不息的話,就是答案了。只要有一點火引,闔府的燈火,便會一起被引爆。」
兩個青年對視一眼,同時躍入黑夜中:滅火!
在找不到那火藥前,應該先熄滅這裡所有的燈火。
但就是他們動作的時候,顧府的黑暗中,躍出來無數侍衛,阻攔他們的動作。兩人也不與這些人廢話,衛初晴既然有這樣的安排,那還留在這裡的侍衛,自然是無法策反,或短時間策反不得的。
突一個錦衣衛從黑夜中冒出,急道,「陳公子,大事不妙!今晚是端午,屬下過來時,整個城的燈都點亮了,百姓們一起去看龍舟了!」
整個府,整條街,整個城……連成一道網。
陳曦臉色微變:衛初晴是要滿城人一起陪葬!
現在去疏離百姓,在沒有與當地官府溝通好前,已經來不及了。竟是隻能在顧府中找那也許存在的火藥,莫要顧府付之一炬,莫要青城付之一炬!
到這時候,陳曦手中也捏了一把汗:衛初晴瘋狂到了這種地步……她真的會在乎顧諾的生死呢?一個顧諾,真的能威脅到她?
他已經動搖,不敢存這種僥倖之心了。
陳曦道,「先撲滅顧府的燈火!所有人,一起找火藥之物!」
「抓顧府的下人!一個個審問,看他們是否知情!」
另一邊飛快,「洛公子,請跟我在一起。我們二人武功最高,若有發現,行動才能最快。」
時間緊迫!
另一邊,湖心風動,衛初晴倒好兩杯酒,一杯到自己面前,一杯推到衛初晗面前。
衛初晗低眼看推到自己眼皮下的酒液,並不伸手去接。
衛初晴手扶腮幫,似笑非笑,「你怕我下毒?」
衛初晗反問,「你沒下毒?」
衛初晴一頓,「下了。」
她看著兩杯酒液,端著自己的酒杯,晃啊晃,笑意微淺,「真可惜。我還以為能跟初晗姐姐一起死呢。原來初晗姐姐學會提防我了。」
「人總要長大的,」衛初晗淡聲,「你的話,我總要反覆斟酌,才能相信一二。」
衛初晴不以為杵,衛初晗不碰她倒的酒,她又自己把杯子送到了自己面前。一仰頭,一杯酒入腹。看對面的少女一眼,另一杯酒,也入腹。衛初晴聲音清淡,「兩壺酒,都是有毒的。本想讓初晗姐姐陪我死,既然你不肯,妹妹就獨自上路了。」
她咬唇,抬起的眸子,似有星火明滅,水光瀲灩,「兩壺酒,都是我的。」
衛初晗不能從她話中,判斷她說的是真是假。她端坐著,盯著對面的衛初晴,將問題拉回最開始,「劉洛的身份,到底是什麼?」
「二十多年前的太子謀逆一案,事發之初,源於當年的徐陸兩家之鬥。那件案子,在太子謀逆前,也傳得沸沸揚揚。據說一位曾在宮中擔任女官的徐姓姑娘,殘害了七皇子。皇子夭折,生母淑妃投湖自盡,淑妃是陸家出來的姑娘,那時候,陸家恨徐家恨到了骨子裡。那位徐姑娘也因此身死,牽扯甚廣。但後來,有傳言,七皇子乃是太子授意人殘害的。舉朝震驚……這就是太子謀逆案的起端。」
「這、這……這怎麼可能?!」聞絃音,知雅意,何況衛初晗和衛初晴是雙生子呢。衛初晴刻意說這麼一段,衛初晗瞬間猜到她的意思是什麼了,「太子謀逆案太大,勝者只有徐家,鄴京的大半名門,都被牽扯其中,被皇帝藉機削減。可是如果你是說,七皇子根本沒有死……七皇子就是劉洛的話……那陸家的犧牲,未免太冤吧?」
衛初晴喃聲,「我怎麼知道呢?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