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她多想把自己送給他啊,可惜,可惜……
再說洛言與衛初晗吃過飯,便去衛明的那個村子。洛言除了殺人那天,從來沒來過。衛初晗卻對這裡很是熟悉,她熟門熟路地帶他去酒坊,跟老闆娘打酒。老闆娘看到她來,剛露個笑臉,再看到她身後的秀氣青年,驚訝道,「衛家妹妹,這位是?」
衛初晗說,「我哥哥,我們看起來像嗎?」
老闆娘噗嗤一聲,白她一眼,一邊招呼下手去後面打酒,一邊道,「你當我瞎嗎?」湊近,仍一眼一眼地看那個冷淡的青年。自青年進來,人皮相好看,眾人就注意到了。但這個人太冷,一張臉跟冰塊似的,本來有下人湊著笑臉想去招呼,被青年無表情地抬眼一看,下人笑臉就僵住了,默默退後。
老闆娘低聲問,「衛家妹妹,這就是你的情郎嗎?跟你說的一點都不一樣啊。」
衛初晗笑一下,回頭看眼那個寡著臉的青年,沒說什麼。她又與老闆娘閒話兩句,因為青年的不配合,老闆娘都覺得尷尬幾分,不好意思總拉著衛初晗說話,而人家情郎杵在旁邊跟木頭一樣不動。說幾句話,她就放了人,生怕洛言再待下去,把她小酒坊的空氣都凍僵。
臨別前,老闆娘無意間說道,「衛家嫂子回來燒紙錢……」
「衛家嫂子?」衛初晗疑問。
「就是衛明的老婆啊,」老闆娘唏噓,「真是作孽,惹了誰啊,死得那麼慘……衛家嫂子一個人帶倆孩子,真是辛苦。」
衛初晗心中一動,卻沒說什麼,便跟老闆娘告了別。她與洛言出門,一路若有所思。忽聽到頭頂青年的聲音,「她為什麼說我跟你說的一點都不一樣?」
衛初晗愣了下,才聽到洛公子紆尊降貴地跟她說話呢。
她說,「我跟她說,我的情郎心地特別柔軟,還很不經逗。我要是板個臉呢,他能著急一整天。他對我特別好,經常給我買東西,家裡的銀錢都是我管,他從來不問。讓他做什麼就做什麼,無怨無悔。我是屬於私下說話亂跳的人了,他也能跟上,比別人強……」
她收了話,轉而道,「但是老闆娘一看你這個人,又冷又僵,誰也不理,怎麼看怎麼難說話,怎麼看怎麼難打交道。整個屋子那麼多人,你一個都沒看,眼光高得都快飛到天上去了……她怎麼能不覺得我說的,跟她看到的,是兩個人呢?」
洛言沒說話。
他們又走了一段,衛初晗又去想事情,聽到洛言突然開口的話題,居然還在之前,「我沒有誰都不理,你跟我說話,我一直理的。」
衛初晗低頭笑,她含糊不清地說,「知道,你跟我說了一路話呢。累不累?」
「嗯。」
「那來,喝口酒潤潤喉。」
知道她又在逗他,洛言沒理會。
衛初晗也沒看他,心想,她還第一次遇到連說話都覺得累的人呢。可見洛言平時多孤獨。
她當然知道,洛言只理她。
【一定有個你,會在我身邊。非常懂得我,傾聽我說話。】
所有人,洛言都不在意,他的世界殘破不堪,他只看到她一個人。他常日不說話,但為了她不寂寞,他也在努力地開口。但他依然覺得累……所以在別人面前,他就不開口了。衛初晗還是挺喜歡他在別人面前冷淡、私下跟她熱情的樣子。
衛初晗自己都沒有想到,她以為就洛言這性格,兩人說開後,也是她努力得多。她不積極,他就不主動。但她驟然發現,他不是不主動。他一直在努力跟上她。
她想,洛言是很喜歡她的吧。遠比她的喜歡,要多得多。
積極的背後,是多少的迷茫和幾乎放棄。而消極的背後,又是多少的疲憊和深沉愛戀。
衛初晗是前者,洛言是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