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蘭那樣不知進退,她原本以為這樣年紀的姑娘很好把控,沒想到她手還沒抓到百合的手,百合就已經將手腕收了回去:
“有些事兒,我不想說得太明白了,免得撕破了臉大家都不好看。我現在獨身一人未嫁,您不會以為我就是那樣好說話的人?”她能撐得起這個店鋪,也因為兩母女一個守寡,一個年紀不小了還沒出嫁曾受過別人非議,更是有些閒漢想要打百合主意的,但都被她擋了回去,沈母如今若是以為她好欺負,那就料錯了。
“當初沈秀才口口聲聲說我惡毒刻薄,敗壞我名聲,沈家不要臉的**另娶,這些事兒不是說段桂蘭嫁了也就算了。我並不想再看到你們,東西提得遠一些,否則我都提了扔出去,有什麼需要的我不會買,要你們來假好心?當日段家困難時,沒見你們來行走兩回,如今有了點兒銀子,倒是緊貼上來了。”百合眉頭皺著,說得沈母臉色又青又紅的。
說來也奇怪,沈母面對劉氏那樣的潑婦時,還能又兇又狠的對罵回去,如今百合這樣說她,卻說得她心裡犯怵開不了聲。讓她這樣空手而回。沈母顯然是不甘心的,她‘吱吱唔唔’的不願意走人,又回頭去朝段桂蘭使眼色,只盼段桂蘭能開口說上兩句,畢竟是嫡親姐妹,沈母不相信段桂蘭若是真哀求了,百合能狠得下心。
但這一回沈母卻打錯了如意算盤,她這頭向段桂蘭使著眼色,那頭段桂蘭卻並不敢出聲。若是百合真要對她心軟,昨日她便住下來。不用再回沈家受氣了。她低垂著頭,假裝當做沒看到沈母的眼神示意。
百合冷眼旁觀著這沈家的作派,看到段桂蘭的舉止時,不由笑了起來。段桂蘭依舊是當初那個模樣。有惹禍的本事。卻沒那個可擔當的勇氣。在面對事情時沒有辦法解決,竟然還妄圖讓沈家自己想辦法巴結討好自己。
只是能無限包容她的劉氏只得一個,如今劉氏自個兒都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的。沈家不是她親孃,段桂蘭才嫁人兩年便已經過得這般艱難,可想而知往後會落得什麼樣的結局。
她催著沈家人速速離去,沈母又氣又無奈,一再說想要見劉氏一面,百合卻搬出了昨天的說辭,只道若是將劉氏喚出來,沈家這門親戚她不認,要是劉氏肯認,便讓沈家將劉氏也一併接走,她更少個負擔。沈母無可奈何,看得出來百合的性格並非段桂蘭那樣兇悍其外卻軟弱無能好拿捏的,也只有自認晦氣,失望無比的提了東西出來。沈母丟魂落魄的走了,段桂蘭也低垂著頭跟在她身後。
今日這樣的情況段桂蘭其實隱隱猜到了,但她卻不甘心,仍想要讓沈家人來試試,原本想著憑藉沈家人的親戚身份,百合多少會顧忌幾分外人的面子,沒想到如今沈家人也吃了個閉門羹。她心中對於百合能開得起這樣一間店鋪也是嫉妒的,當初段家有銀子時,她不愁吃喝,還並不覺得銀子的重要性,如今在沈家熬了兩年,也知道銀子多重要了,倒也眼紅百合的鋪子。可想到自己帶了沈家過來,沈家自己沒本事讓百合跟他們來往,倒也怪不得自己,想必春風樓的事兒,沈家也會替她解決了的。
這樣一想,段桂蘭又有些輕鬆了。她天不怕地不怕的闖禍性格在此時又展現了出來,一直以來闖了禍事之後有人替她善後,她並沒有覺得有多嚴重,此時還當領了沈家人來百合這邊自己的事兒便算是完了。
沈母出了鋪子大門,心中窩火,看到段桂蘭,恨恨的伸手便朝她手臂上擰了過來。
段桂蘭被她掐得皮肉都要掉了,疼得直打擺子,臉上露出兇悍之色,正要轉頭去撕打沈母,沈母卻‘咦’了一聲:“騰文呢?”今天出門來向段家認親,沈父自認為是讀書人有骨氣,因此並沒有跟著出來,反倒是在家中待著等訊息,出來的只得沈母以及段桂蘭夫妻,這會兒從鋪子出來只得沈母兩婆媳,本來一直跟在兩人身後的沈騰文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