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總是暗生出想要出去江家地念頭。但是一次都沒有付諸行動過吧?她知道江家不是一夕一朝說除去就除去的,更知道自己現在和江家的關係複雜不是那麼輕易能夠揮斷地。真要說起來。她還沒有那個勇氣和江家決斷。
難道只是因為她去審問石源暢的時候聽他說出江家,沒有為此隱瞞反而秉公處理的關係?回想起那一段,記憶卻又模糊起來,確切地說從偷回京城之後再到花相憶出現之前,這中間的記憶都極其模糊,像是在夢裡一般,不過是個看客而已。但是這個夢卻又不是那麼的完整,像是用碎片拼湊起來的,總是有這裡那裡缺少了一塊,等待蕭明旭自己去尋找似的。
蕭明旭的確努力這樣做了,強迫自己一遍一遍地回憶,甚至於陷入了回憶的漩渦而毫不自知,完全忘記了自己所處何處要去做什麼,被花相憶發現地時候就是一個縮在角落對外界毫無反應眼珠卻飛速亂轉地人。
“明明。”一聲輕喚,夾雜著花相憶小心收放的功力,立刻就讓蕭明旭回過了神,而她剛才拼命回憶地東西,則一下子被打碎一般再找不到半點痕跡。甚至蕭明旭都說不出,她剛剛是在想什麼。
“怎麼了,怎麼在這裡?”花相憶見到她的時候就猜到她可能是在想要回憶起自己做過什麼,見她這會兒不記得了,反倒鬆了口氣,輕鬆地問道。
蕭明旭倒是想起了兩人還在冷戰中。她的感覺告訴她花相憶絕對知道背後那個人,但是不肯告訴她。不管她怎麼問怎麼試探,花相憶的回答永遠是無懈可擊,就是不讓她知道,這讓她很氣憤,還是不能當面抓著裝傻的花相憶可以發火的氣憤。
現在看花相憶一臉若無其事還語氣輕鬆,雖然不記得卻還被剛才心裡的沉重影響的蕭明旭一下子就覺得不平,推開了花相憶伸過來扶她的手,冷冷道:“與你無關,我現在要去天牢,那不是你能去的地方,你還是去你該待的地方吧。”
“天牢,是要去見仵作嗎?”花相憶挑挑眉毛,面帶厭惡地說,“不過天牢那種地方可不好,明明何必親自去,把仵作叫來便是。”
蕭明旭看了他一眼,沒說話直接走人了。如果不是不想讓人知道她去見仵作,何必一個人都不帶偷偷溜去天牢呢?正式的驗屍報告她當然已經在刑部看到,沒有留下半點破綻,她現在只是想從仵作那裡聽聽他多年經驗對此案的見解而已。
花相憶一個轉身,又擋在了蕭明旭面前,注視著蕭明旭什麼都不說,很快讓蕭明旭不自然起來,正要主動說點什麼的時候,花相憶朝她溫柔一笑,在她閃神的瞬間趁機抓住她冰冷的手,說:“明明,以後不要再去天牢了,那地方又黑又暗,那麼壓抑到處都是絕望。要找人,直接叫人過去傳就好了。我想既然這個仵作能夠活到你回宮來,這會兒應該不會發生什麼意外了。”
說到底,蕭明旭也不過就是太過敏感而已。當花相憶真誠相對的時候。她也是能夠感覺到的,那一刻地關心呵護,就跟手上傳來的溫暖一樣,直流心間。她還是轉過頭,卻沒有掙脫開他的手。嘆口氣像是無奈地說:“反正我也累了。那好吧,就回東宮。把仵作叫來吧。”
冷戰算是打破,花相憶笑得更是張揚。整個人貼在蕭明旭身上跟她一起回東宮去,一路上都在宣示著他倆的甜蜜無間。蕭明旭要後悔又來不及了,她一直知道花相憶這人是你給他一分顏色他也能開起染坊的人,不過他地染坊雖然過於繽紛華麗至於誇張,但也不是不好看。
仵作終是安全地到達了東宮。由於工作地關係。被東宮的總管梁公公認定是滿身晦氣地人,要覲見太子殿下更不是鬧著玩的。於是進門之前又是撒鹽又是跨火盆地,進了門之後再被帶去徹徹底底潔淨了一下,才被帶到蕭明旭面前。此時蕭明旭已經被花相憶折騰得都快忘記了還有他這個仵作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