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周副官!”軍部,滿臉急色的勤務兵匆匆跑入,彎腰在周九河耳邊低低說出一句話。
“什麼?”周九河神情一凜,臉色極為難看。
坐在他對面的賀宗明淡淡抬眼:“怎麼了?”
周九河頓了頓,咬牙道:“方家餘孽沒清理乾淨,闖進我家,綁走了你女人和桂琴!”
“你說什麼?!”這回輪到賀宗明臉色變了,砰地一掌砸在桌子上,心中蒙上巨大的恐慌。
周九河的臉色比他也好不到哪去,揪住那報信的勤務兵領口,怒聲道:“你們的人是怎麼做事的?為什麼會讓歹徒闖進去?”
勤務兵哆哆嗦嗦,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他們今天也不過是像平日裡一樣,正常地站崗守衛,忽然聽見洋樓裡面有槍聲,等他們趕進洋樓,裡面的人就已經都不見了,只在餐桌上用刀子釘了張紙。
勤務兵不敢隱瞞,把那張紙拿給兩人看,只見上面寫著:
不想讓你的女人死,就把方芷蘭送過來。
底下緊跟著一行小字,寫著地址。
那是羊城貧民區跟富人區之間的一條小街道。
人流量一向很大,形形色色,五花八門。
賀宗明黑著臉道:“這張紙是你們什麼時候發現的?”
勤務兵:“我們察覺異常就進了屋子,接著就在客廳看見了這個,然後立刻來給您和周副官報信,整個過程也就不到一個小時。”
一個小時,那還算傳信及時,但如果對方真有心傷害挽月,一個小時的時間也足夠讓她吃苦頭了。
賀宗明心急如焚,快聲下令:
“去刑部監獄,把方芷蘭帶出來!”
周九河心中也有對桂琴的擔憂,但在賀宗明下令後,還是遲疑了一瞬:
“什麼都按照對方要求的做,是不是太被動了?”
賀宗明已經越過他,滿臉急迫地大步往門外走。
“眼下這種情況,除了被動我們也沒其他選擇,顧不上那麼多了!”
周九河還是有話想說,賀宗明冷眼看向他:“難道你想給龐桂琴收屍嗎?”
周九河便又把話給嚥了回去。
監獄裡,得到訊息的獄警早給方芷蘭灌了一碗讓她喪失力氣的藥,讓她整個人都像根麵條似的垂著。
賀宗明帶著幾個下屬過來接人,很快就在她腦袋上套了個紙袋,把人給抓到了車上。
關車門的時候,一直落在後面的周九河加快了腳下步伐,趕在車輛啟動前坐上了後座。
一行人急匆匆到了街口,卻沒見到跟他們交接的人,只有一個五六歲的孩童,小跑著來到賀宗明的車前,給他遞了一張白紙。
“大哥哥,有人要我把這個交給你。”
紙張開啟,上面赫然寫著:
不想讓你的女人死,就把方芷蘭留下,你們所有人撤退。
賀宗明一眼看完,抓著小孩問道:“這張紙是誰給你的?”
他們在明,敵人在暗,情況太劣勢了。
對方靠著挽月拿捏他,輕而易舉便把他耍的團團轉。
而他到現在,卻連對方是誰,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小孩子說:“給我紙的人是個漂亮姐姐,姐姐還懷孕了,肚子有這麼大……”
他誇張的拿手在自己身前笑嘻嘻比劃著。
賀宗明卻聽得心中一沉。
照這麼說,去跟小孩子交接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挽月。
他唰地抬頭,目光在周圍的環境中快速掃視。
低矮的樓房,破落的街道,趕路的行人叫賣的商販。
這裡是羊城的窮人區,再普通不過的一個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