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隱中略高於其他三人的意思,而且還有服管服教比其他總管親近上幾分的含義。不過去掉一個字就能傳達出這樣的內容。這份心思,林關自認在商容這個年紀她是做不到的。
“臨月是青小姐的居處,自六年前就沒有管事。”林關簡單地回答了商容的問題,既沒有因為商容是林青親自帶回來的人而刻意親切,也沒有擺出總管的架子。
言下之意,林關知道商容聽得懂。所謂六年前開始沒有,就意味著六年前是有的。就連燕氏的院子裡也有管事,而臨月沒有。短短一句話,代表的是林青在林家堡的地位。
商容果然點頭,露出有些驚訝的表情後復歸於平淡。
走近臨月門口,守門的僕婦見是林關,不待她開口就開了門,然後提高了聲音說:“見過林總管。”這是提醒裡面的意思,林關點點頭,走進去。
商容是第一次來臨月,不免有些好奇。到林家堡已經有四五日,各處地方都由人帶著認過了,連林氏祠堂也到了門口,唯獨這臨月只遠遠看了一眼,只認了個方向。
臨月里人不多,守門的一個,還有一個就是正房前守著的小廝了。
林關帶著商容一路朝正房走去,門口那小廝見是林關,微微一怔後害羞似的低頭朝後退了一步。
林關認識林家堡的每一個人,卻覺得這張臉很是陌生,所以微微一愣。林關本來想問小廝的身份,轉念間開口時卻變成:“青小姐在嗎?林關求見。”
那小廝慌不迭地說:“在,在……”連忙推開門。
門開時,林青和雪荏正站在房間裡。兩人身子挨地極近,雪荏的右手還擱在林青肩上,繞到林青腦後去。
沒人看見小廝眼中光芒一閃,他立刻退到後面去。
林關和商容視若未見般地抱拳行禮跨進房門後,商容順手關了門。
林青見有人突然進來神色自若,倒是雪荏見有人進來臉漲得通紅。
“關姐姐來了。”林關雖比林雲泉都大著幾歲,但是仔細算起親戚關係來與林青同輩。所以這樣稱呼並不過份。
林青伸手把髮簪拔下來,一頭青絲如瀑而下,雪荏這才收回手。原來之前不過是雪荏替林青戴項鍊時,手鐲勾住了林青的頭髮,因嫌重新盤發麻煩所以才想慢慢解開。現在有人來了,自然不能再磨蹭,所以林青立刻解開了頭髮。林青隨手拿了髮帶隨便束了頭髮,輕鬆隨意的樣子倒是另有風情。
“關姐姐坐。”林青微笑著招呼,然後對一旁尤自臉紅的雪荏說,“荏,奉茶。”
雪荏得了命令,飛也似的出了房間。
林關謙謝辭座,林青也不堅持,自坐了下來。
“關姐姐今天來有什麼事?”林青笑得親切。連對著林翔雨都帶著客套,對林關卻沒有。
林關恪守著總管的身份地位,恭謹回道:“商容管事既然要在堡裡待一段時間,關以為還是在青小姐這裡好,所以今天就先帶過來。青小姐以為如何?”林關會這樣安排,自然是有她的道理。
林青想了想,說:“也好。”她示意商容先出去後,又說:“關姐姐以為翔雨姐姐如何?”
這沒來由的一句話,令林關心裡咯噔一下。不過林關是何等人物?她幾乎是立刻回答:“關不敢妄議主子的事。”
林青早知道林關不會直說,一笑,說:“關姐姐說的什麼客套話?如今的局面,林家堡有沒有我們姓林的幾個,還不一樣是林家堡?”說話時神態輕鬆,話卻極是大膽。
林關心裡震動。
林青說的當然是事實,事實歸事實,說出來就完全不一樣了。林關對林家堡雖也有感激,卻不是昏聵死忠的人,聽林青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林關回答道:“不,林家堡還是需要幾位主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