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抬頭卻發現吧檯那邊阿久已經趴下,而韓戍正撐著吧檯搖搖晃晃想站起來。
試了幾次都沒能站起來,他還要逞強,眼看著幾次都險些滑到,筱棉棉急了,趕緊應付完身邊的客人趕到吧檯邊。
韓戍雙腳無力,所以導致每次都沒站穩。心裡正在生氣,突然胳膊被人抓住往上提。他一扭頭差點撞上那人的臉。
有香氣飄進他鼻子裡,很好聞的茉莉花香。不是李知更,他記得那丫頭身上有股蘭草香味,總是若有若無地讓人想入非非。
那人扶住他站好,他好不容易才將那雙沉重的眼皮睜開,似乎隔著一層薄霧,隱隱約約看到對方的臉。筱棉棉?
他搖搖頭,眨了眨眼想確認清楚。沒錯,是筱棉棉,知更的同學。
“扶……我上去。”他對身邊的人說。
筱棉棉扶起他,剛站起來又停住,“可是……”
“可是什麼?”
“樓上不是不能隨便進。”
韓戍輕輕一笑,擺手,“沒事,扶我上去。”
於是,筱棉棉扶著韓戍,一步步地艱難地到了樓上。這二樓說起來也就是大小不同的包間而已,根本沒有想象中的奢華或者詭秘。
筱棉棉將醉醺醺的韓戍放倒在床上。他醉得不輕,意識幾乎已經模糊。一張臉紅到了脖頸,額頭上有細密汗珠。迷迷糊糊地用手拉著領口,應該是覺得難受。
打量了一會兒床上的男人,筱棉棉起身準備去給他倒杯水。
手突然被拉住,筱棉棉又重新跌坐了回去,身後的男人喃喃地說著什麼。仔細聽了聽,他是在叫一個人的名字,李知更。
筱棉棉突然一陣戰慄,憤然就將男人的手甩開。無時無刻,哪怕實在意識模糊的時候,他的心裡也全都是她一個。筱棉棉從來沒想過要跟知更爭什麼,可是,有些時候她還是會控制不住自己心裡那些怨憤。
倒好水,端到他旁邊,她一隻手將韓戍扶起來,另一隻手端著杯子餵給他喝。可能是難受的很,他如狼似虎地咕咚咕咚喝起來。
最後一滴水喝完,韓戍靠在筱棉棉肩上。似乎突然恢復了精神,他看著面前的人輕輕叫了一聲,“棉棉。”
“啪”地一聲,手裡的杯子滑落,在地上摔得粉碎。韓戍從來沒有那樣叫過她,溫柔繾綣的聲音,像在對戀人傾訴衷腸。
她突然就站了起來,有些尷尬,“你喝醉了,我扶你上來,我……馬上就走了。”
“不準走”韓戍在筱棉棉轉身的剎那霍地站了起來,“你也想走?”
“我……”筱棉棉被他突然的轉變嚇得哆哆嗦嗦說不出話來,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已經被拉了過去。
韓戍低頭看著懷中戰戰兢兢的女子,像個受驚的小鹿,瑟縮著不敢看自己。他突然就想起兩年前,第一次見到知更。那時候的李知更雖然也像現在這般桀驁不馴,但多少有些小女人的可愛。
眼前的女孩兒無論相貌脾氣都跟她有幾分相似,可是比起如今難以駕馭、讓人捉摸不透的李知更,她顯然要溫柔乖順的多,就像……兩年前的知更,活潑、明快、讓人心曠神怡。
他霍地就將她壓到身下,靜靜地看著她。
筱棉棉懵了,她盯著他那雙幽深的眸子,想從裡面看到別人的影子。可是他目光變幻,瞳仁裡映出自己慌亂的一張臉,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他是知更的意中人,自己怎麼盡糊塗到做出這種事情呢,筱棉棉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一團溫軟的物體突如其來壓上她雙唇,她立刻就意識到怎麼回事,雙眼霍然睜開,她看到韓戍近在咫尺的眉眼。
她想推開他,手剛移動就被牢牢按住,韓戍像頭猛獸在他耳邊劇烈喘息,“筱棉棉,不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