碼頭行進。這裡,只留下了被他又驚又氣的凱音布在那裡渾身發抖。被打了,被繳械了,上不了戰場,被主將趕回北京,臨了,連火槍人家也不還回來了……他怎麼還能去見康熙?一頭撞死算了!
雷如在旁邊頗為同情地看了看他,又撇了撇嘴,暗道了一聲“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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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中定下的規矩,年羹堯負責的訓練,這兩點至少也代表了海參葳水師高效率!
所以,半個時辰之後,十三隻戰船準時出發了!而在此之前,雷如也將這裡發生的事情寫成信,派遣快馬朝北京送去!那只是一封信,上報的奏摺,雷如則是到了傍晚才遣人送出!
其實這並不是什麼秘密:雷如是佟國維的門生!
所以,先前那封信,就是送到北京同福夾道佟國維的府裡去的!
……
“有意思,東翁,這個於中還真是大膽啊!違抗聖旨把那一千五百將士轟回來也就罷了,畢竟是情有可原,而且皇上現在正寵他。可他居然連大阿哥也敢訓斥,這份膽量可真是了不得,了不得呀!”汪銘道,直隸名士!與通州名士陳鐵嘉、戶部侍郎陳錫嘉兄弟並稱一時。此人先前跟陳錫嘉一樣,都是索額圖的手下。只不過陳錫嘉當了官,他端著名士的架子放不下來,就當了幕僚。當年高士奇受人推薦去投靠索額圖,就是因為在言語上得罪了他,才被索額圖轟出去的。不過,後來索老三被圈,他和陳錫嘉一樣,又被佟國維籠絡了下來,在佟府裡當了西席,兼充幕僚。
“哼,他當然膽大!他是什麼人?論起來他可還是大阿哥的長輩呢!而且,皇上剛封了個‘太子少傅’給他。別說現在他是主將,就是平時,真要端起架子來,這些個阿哥也得對他行老師禮呢!”佟國維抿了口茶,不在意地說道。
“二叔,這個於中這麼囂張,又跟您不對付,您何不趁此時機參他一本,將他給收拾了?”佟國綱之子鄂倫岱此時也在座,聽著佟汪二人毫無營養的談話,不耐煩地插嘴道。
“你不懂就別胡說!平常說兩句壞話就行了,這個於中是能隨便彈劾的嗎?我警告你,小子,以後如果在京城碰到這於中一夥的人,給我躲遠點兒,少去惹事!”佟國維不悅地斥責道。當年佟國綱死於葛爾丹大軍之手,這個鄂倫岱是他留一的唯一血脈,年紀輕輕的就襲了一等公的爵位,再加上康熙出於對佟國綱的欠意,對他也有些放縱,所以,漸漸養成了一種霸道的,幾乎誰也不放在眼裡的脾氣。橫蠻程度,比起那些皇阿哥恐怕還要厲害三分。
“有什麼呀?不就是個海參葳的都統嗎?才是個二品官,有什麼了不起?二叔你動動手,還不是說捋就捋下來了?要是二叔你覺得不便,那我就去給皇上說!”鄂倫岱不在乎地說道。
“給我閉嘴,都胡說什麼呢?不知道天高地厚!”佟國維怒道。
“怎麼著,二叔?我幫您想轍,反倒還落了不是了?得得得,我就知道您看我不順眼,那我走成不?……到哪兒誰還不管我頓飯哪?”鄂倫岱撇撇嘴,站起身來,也不跟佟國維行禮,轉身就朝外面走。
……
“這個畜牲!”看著鄂倫岱絲毫不給面子的揚長而去,佟國維把茶杯往桌子上一扔,恨恨地說道。
“東翁不必生氣。鄂公子也是真性情!”汪銘道勸道。
“什麼真性情?他這是不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真不知道我大哥怎麼會留下他這麼個種!……”佟國維壓抑住了自己的怒意,嘆了口氣,又朝說道:“讓先生見笑了!”
“哪裡哪裡,東翁可不要對汪某見外啊!”汪銘道跟佟國維相視一眼,同時大笑。
“唉,說起來,這費迪南五人,無論男女都是大才!可惜啊,我醒悟的晚了,無緣與他們相交一場,要不然,必然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