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得佩服他。
絕境處也要開疆闢土地成長,這種百折不撓的精神成就了周南。
「那為什麼偏要我去?」
「這次甲方那邊不是一般人,」他頓了一下,「你也認識,上次跟他的下屬部門合作過,新工集團的鄭董。」
我等著周南一直說不出口的那句話。
他看著我猶豫再三,還是開口道:「你們不是舊相識麼。」
我一直叫他資本家,大部分時間都是一種戲謔,然而此刻我無比清醒地意識到,他真真兒的是位資本家,在他通向成功的路上,一切都可以用來當作墊腳石。
「我給你時間考慮,下禮拜就是國慶假期,我放你十天假,你考慮清楚,條件你隨便提,我們節後再談這件事。」
「我現在就可以給你答案。」我說道。
「不用,」他制止道,「你想清楚一點好,無論是的答案是什麼,都國慶假期後再告訴我。」
我狠狠地瞪了周南一眼,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腦子變得很亂。
上次因為覺得對他虧欠,在不知情加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我找了鄭拓求助。我曾經多次為自己那次的行為感到羞恥,但在那種情況下,低頭做出的選擇,多少還可以找到給自己開脫的說法。
這次再去找他,直接用過去的人情和他討生意做,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我好不容易才從那個無底洞裡逃出來,怎樣我都不想再回去。
手機突然響起,是穀雨的微信:今天食堂的包子也是梅乾菜餡兒的。
我陰鬱的天空像是被撕了條縫,陽光透著這點縫隙灑了進來。
我:穀雨,你們國慶節放假嗎?
穀雨:應該放,怎麼了?
我:你想不想出去玩?
穀雨:你有想去的地方?
我:想去遠一點的地方,就我們倆。
穀雨:好,你等我,我做好攻略發給你,你選。
旁晚的時候,穀雨傳來了幾個檔案,裡面是東南西北不同方向的選擇,每個目的地下面都標好了對應的景點和圖片。
穀雨:喜歡哪個?
我:都好。
穀雨:那我定?
我:好。
七點半,我看了眼表才意識到已經過了下班的時間,正準備收拾東西,手機突然又響了起來,穀雨溫柔的聲音傳入耳朵:「我在你公司門口等你。」
辦公室的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了,周南的辦公室還亮著燈,似乎在和我較著勁。
我愛的人在樓下等我,我自然沒有心思再琢磨和工作有關的事情,迫不及待地跑下樓。
穀雨站在門口,他戴著黑色的鴨舌帽,穿著黑色的夾克,深色的褲子配工靴,像是從哪個登山廣告上走下來的一樣,見我過來,便張開雙臂。
我小跑了幾步跑進他懷裡,被他緊緊抱住。
「是不是不開心了?」他輕聲問道。
「你怎麼知道的?」
「感覺的,你情緒不太對。」
「你怎麼知道我還在公司?」
「我一直在這等啊,」他笑得眼睛亮晶晶,像是在等我表揚,「我下班就過來了,等到剛才怕你再工作下去忘了吃飯,胃該疼了,所以給你打了電話。」
「怎麼不告訴我一聲……」我有些嗔怪,他一個人在樓下就這麼等了兩個小時。
「因為我得讓你感動啊,」他理所當然地回答,「今天我們家白羽肯定是受了什麼委屈,心情不好,所以我得多做一些,讓你知道,有人很在乎你,很寶貝你,你無論有什麼不開心都不要自己扛著,我一直在。」
我因為他這句話鼻子一酸,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