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李元齊也聽到了這些指控。
頭一回體會到,何為火冒三丈。
只覺得胸口鬱結著一團陰霾,被越燒越旺,越燒越旺,在胸腔內擠壓,彷彿隨時都有可能爆炸。
“是從哪裡傳出來的訊息?”
底下幕僚戰戰兢兢的回答:“王爺,是晉王府。”
李元齊嘴唇緊抿,手握成拳,手背青筋暴起,顫抖著手,一拳狠狠的打在桌子上。
紅木桌子發出砰的一聲巨響,他手指關節處的鮮血,順著指縫落下來。
他知道李元晉不會放過他,但這手段著實讓人噁心。
幕僚憤憤:“這晉王實在是髒水潑得太過隨意,我們的成本價哪就到一文了,虧他編得出來。”
“是啊,他這一文錢的價格說出來,老百姓還不知道會怎麼看待我們。”
“可不是嘛,現在外頭傳那麼盛,和這些話有很大的關係。”
幕僚問李元齊:“王爺,我們可要做點什麼,或者讓人去澄清一二,若不然,如此下去,怕是名聲蕩然無存。”
李元齊的手,緊緊的攥成拳,好一會兒才開口:
“不必,這件事最好的辦法,就是什麼都別做了,把錢賠完,讓它悄無聲息的消失。”
當對方生事,自己不想跟他對質,最好的辦法就是忽視它。
若不然,你來我往,事情只會越鬧越大。
而首飾的事情,他本就處於劣勢,息事寧人是最好的做法。
幕僚們相互看了一眼,嘆了一氣,都沒有再說話。
眼下吵來吵去確實對自己一點好處都沒有,便只有忍氣吞聲,息事寧人。
李元齊對著幾人揮了揮手:“退下吧。
“再多增加幾個人賠錢,今日之內便把錢退完。”
“是。”
幕僚們退下,書房裡,李元齊揉了揉眉心。
祈禱這件事快些過去。
太子府,棲風院。
宋弗一醒來,看著窗外天空陰沉沉,心中想著:明日天晴才好,若是下雨,可不好上路。
用早膳的時候,流蘇把外面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宋弗點點頭,一切都在計劃中進行。
流蘇又稟報了一件事:
“還有范陽的穆先生,今日已經進宮了。”
宋弗:“哦,很好。”
“注意多觀察著他些。”
范陽穆雲期,前世她是跟他打過交道的。
這位穆先生,是范陽大家的公子。
今年約莫二十四五歲,不愛官場,不愛做生意,卻唯獨喜歡煉丹問藥。
前世李元齊能把他請來,只許了他三味藥,宋弗不知道那三味藥是什麼,但是知道京城有。
像穆雲期這樣的人,是對某一樣事情特別痴迷。
就像有的琴痴棋痴畫痴,而穆雲期,就是對煉丹問藥一途十分痴迷。
前世,李元齊讓他給皇帝的丹藥中偷偷加一些違禁的東西,他也照做。
算是對僱主老實聽話。
這樣的人,用起來最是順手。
所以在一想到要放個道士在皇帝身邊的時候,宋弗第一個想到的便是他。
有本事得皇帝的信任,又聽話,能為我所用,就是一顆好的棋子。
宋弗還沒想好具體要他做什麼。
但是他這顆棋子放下去,就杜絕了另外兩人在送其他的道士進宮,算是未雨綢繆提前清理了有可能的隱患。
而且穆雲期這個位置能做的事太多。
如此早早的安排下去,總是沒錯的。
眼下,就做個皇帝身邊的探子,也是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