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把她關起來了?”大夫人安氏幾乎要從椅子上蹦起來:“她不是楊家的下人,這事一旦傳出去,對你對楊家都不利,你忘了,你剛從大牢裡出來,萬一她這事處理不好,你可是要被抓的。”
安氏急得抓住楊鎮的手,眼睛都瞪圓了。
“可她欺人太甚,居然敢用銀子噁心楊家。她不就是有幾個臭錢麼?我就是要讓她身無分文,求告無門。看她會不會服軟?”楊鎮惡狠狠說道,說到施音禾,眼裡沒有半分感情。
“大哥做得對,就是要把她的錢全搶過來,我早就看她不順眼了,仗著手裡有幾個錢,在咱家耀武揚威幾年了,每次拿銀子,都要看她一個外人的臉色,想想就窩火。”楊武知道自己大哥把施音禾關起來,還打算收了她的資產,一臉興奮,恨不得馬上去搜她小院,把銀票全裝自己兜裡。
廖婉寧也做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嘆道:“她這是自作自受,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老老實實留下來做妾當管家,不是活得好好的麼?”
所有人都表達自己的意見,楊鎮反而安靜了下來。他低著頭,不知道為什麼,想起父親,想起施音禾冰冷的眸子,他突然退縮了,為自己的惱羞成怒咄咄逼人感到羞恥,沉默半響,他淡淡說道:“關她,我只是一時氣壞了。至於她的資產,我沒打算真要,留一部分就夠了,總要給她留條活路。若父親在世,也不會答應我對她趕盡殺絕。”
“為何不要?”見楊鎮反悔,廖婉寧再也裝不下去,怒道:“楊鎮,她那樣對母親,那樣羞辱我跟肚子裡的孩子,難道你還想手下留情麼?你把我們當什麼了?再說了,往後你還要改善作坊、增加人手、成親、養家,到處都需要用銀子。到手的銀子不要,你瘋了嗎?”說到後面,廖婉甯越來越生氣,乾脆扭過身去,不看他。
楊鎮拉住她的手,溫和的安慰她:“若真的這麼做,日後我還如何做人?婉寧,我們楊家還有你廖家,都是經商世家,日後還有機會東山再起,你我成了親,一起努力,銀子會有的。”
廖婉寧賭氣的甩掉他的手,生悶氣。
楊夫人安氏聽到楊鎮講起日後的規劃,心裡莫名欣慰,感覺兒子是長大了,能扛事了。她也幫著安撫廖婉寧:“孩子,我知道你對楊鎮好,日後你們廖家也會幫扶他的,對不對?”
“那是自然,只是,他自己也要爭氣,總不能點點滴滴都要廖家幫襯。自己也要有些積蓄,沒有根基如何起高樓?”廖婉寧不好拂了大夫人的面子,委婉說道。她的意思,施音禾的資產,絕不能放過。
安氏順著她的話,看向楊鎮,一半威脅一半勸說:“鎮兒,你可聽到了?只要咱們有點根基,廖家還是會幫扶的,到時不怕楊家起不來。施音禾的事就按現在這麼辦,既然已經關了,那就這麼關著吧。咱們也不是要她的命,把她院裡那些僕人趕出去,單養她一個,也就是多一碗飯的事,不花幾個銀子。她是楊家童養媳的身份,說破天,生是楊家的人,死是楊家的鬼。至於她的產業,放在你手裡經營,跟留在她手裡,都是一樣的。人家也挑不出刺來。”
楊鎮搖頭:“娘,誰都不是傻子,人家不說,不代表他們不知道怎麼回事。這麼做,日後我出門辦事,如何抬得起頭?您不用勸了。咱們楊家廖家兩家聯合,會好起來的。至於施音禾,放她走吧。”
“不行!”廖婉寧喝道。
“哥,你傻了吧?到手的銀子不要?”楊武也急了。
安氏更是怒其不爭:“這孩子,什麼一根筋呢?你不好意思下手,娘出面去收鋪子。來人,把那施音禾的資產明細取來,她不給,直接進去搶。在我楊家,輪不到她說話!”
楊鎮瞪了一眼楊武,按住母親,急急說道:“母親,萬萬不可。剛才我被怒火燒暈了頭腦,把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