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山林樹木繁茂、萬物生機勃勃。沿著雷子留下的蹤跡往前追蹤,一處樸素的小村落出現在伍熹子蕭策兩人面前。
他倆面面相覷,難不成,地宮的入口就是這個小村?
伍熹子看了看手中的羅盤,自言自語:“地方沒錯,這崬瀛太子有點意思啊,選擇這麼個地方落腳。”
此時已是清晨,薄薄的霧靄籠罩在小村上空,太陽還沒出來,村落四周零散分佈的一隴隴小菜地裡,已經點綴著星星點點的農人,偶爾傳來斷斷續續的雞鳴狗吠,反而讓小村落顯得更為寧靜祥和。
蕭策眉頭一皺:“師父,您跟雷叔這尋蹤方法,靠譜麼?這地方,跟鄒澤那邪門歪道有點不搭啊。”
“哼!別懷疑雷子的機敏。……這地方,越不搭越顯得刻意,鄒澤這小子腦子倒是靈光,可惜不是我弟子,若是我弟子,非打斷他的腿不可……”
伍熹子的腦回路讓蕭策頭疼。
“師父,您這是什麼意思?他若是您弟子,還非得打斷腿?那我……”
伍熹子睨了他一眼:“我那是惜才,你想啊,這麼機敏的人,被你們給殺了,豈不可惜?打斷腿,還能湊合著用……”
“師父,弟子又不是物件……”
“兩位,你們是住店還是打尖啊?”
一個粗重男子聲音在身後響起,兩人回頭,說話的是位年過五旬的農夫,他手拿鋤頭,身後牽著一頭老牛。
老牛百無聊賴的胡亂擺尾,農夫則笑眯眯的看著眼前的兩個陌生來客。
“你們這小村還有客棧酒館?”蕭策看了看那不遠處的小村落,有些懷疑農夫說的話。
“客官莫看俺們村小,來客可不老少,俺們平日種地吃飯,幾戶人家湊一起開個小店,輪流守店,隔三差五接到來客,還能掙些零嘴錢,別看地方偏僻,那些來客出手還挺大方,穿著也不俗。”
農夫一邊自誇一邊上下打量蕭策跟伍熹子,兩人雖是身著黑衣,但看面相紅潤飽滿,不是吃苦之人。
“我們路過,不住店,就是尋些吃食,你們店家有哪些上得了檯面的吃食,都給我來一份。”伍熹子應道。
農夫笑得兩眼微眯:“好咧,客官請隨我來,酒館就在村口,方便得很。”
他說著,就把牛繩往路邊一個樹樁上一拴,鋤頭也斜靠著木樁放下,引著他們就往村裡去。
伍熹子跟蕭策對望一眼,跟在後頭。
酒館不大,卻是很精緻,這麼早,沒有客人,只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還在整理東西,濃烈的酒香撲鼻而來,聞著讓人垂涎欲滴。
伍熹子深深吸一口帶著酒香的新鮮空氣,一臉陶醉。
蕭策跟他不同,雙眼只警惕的檢視四周,就怕有任何不對。
“來咧。”小夥子抬眼看到來客,麻溜迎出門來:“客官打尖住店?”
那農夫啐道:“杜北,你別瞎咧咧了,沒見我帶著麼?人家就是尋口能吃的,快帶他們去後院點菜。”
那叫杜北的小夥子也不惱,只笑眯眯道:“好咧!客官這邊請,咱們酒館點菜不同人家,咱點的是活菜。”
“活菜?”蕭策聽不明白。
“是咧,”杜北引著伍熹子兩人往後院,推開院門,只見一片豁然開朗,與其說是院子,不如說是一片寬敞的湖光山色。波光瀲灩,湖裡鴨鵝成群,岸上土雞上樹,湖邊的淺水池裡,還養著無數小臉盤大小的王八。
不遠處,成片成窪的菜地碧綠青翠;更遠處,是一片果園,好一幅農家勝景。
“雞鴨魚肉,客官儘可看著點,看好了,我現殺新鮮的,包您滿意。”杜北保持笑容可掬。
伍熹子已經忍不住,指著在灌木樹槎上臥著的一隻大花雞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