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您帶夫人從後窗逃出去,小的出去引開他們。”段冰雙腳被廢,依然英勇不減當年。
“你出去頂個屁,白白送死!”
梁炎瞪了他一眼,段冰羞愧的低下頭,為自己雙腿被廢不能動武感到難過。
薛禪哭笑不得:“他們既然合圍客棧,豈會留後窗給咱們?你們都別爭了,這裡地形我熟悉,還是我出去引開他們,你們趁亂離開。”
幾個人正爭執,床底木板被掀開,探出一個腦袋:“薛公子,這裡有暗道,我帶你們出去。”
“賀峰?”薛禪驚訝不已,蕭稷的人用這種方式出現,她始料未及。
“薛公子,將軍讓我來接應你們,外頭您不用管,已經有人攔截他們,您只管跟小的從暗道離開。”
賀峰說著,讓開入口,薛禪也不多說,只牽著小蘑菇走在前頭,梁炎扶著趙柔跟在後頭,賀峰帶段冰斷後。
待眾人全部進入暗道,賀峰將木板重新蓋上,薛禪已經放開小蘑菇,點亮火摺子,引著眾人往深處走。
梁炎默默看了她一眼。
薛禪知道他驚訝於自己居然隨身帶火摺子這些雜物,她淡淡一笑:“您不必這麼看我,出門在外,隨身帶著火摺子這樣的防身用品,是我的常態。”
梁炎輕嘆一聲:“薛公子果然人中龍鳳,不但能徒手接箭,還能徒手擲箭傷人於百米之外,做事事無鉅細,有勇有謀,梁某自愧不如。大燕有此人才,朝廷惜才,怨不得你們能屢勝崬瀛。”
薛禪應道:“梁將軍身經百戰,常年蟄伏於大燕,寵辱不驚,這份肚量隱忍,你們崬瀛朝廷不知道珍惜,這樣的崬瀛落日西山在所難免,跟大燕是否有能人無關。”
暗道不大,幾人行走其間,略顯擁擠。兩人的對話傳進所有人耳朵裡,大家各懷心事。
趙柔只想安穩度日,段冰想找回自己的妻兒,小蘑菇聽得沒頭沒腦,但所有人都希望梁炎能跟薛禪搭上線。戰爭,說起來豪言壯語,真落到每個人頭上,就是血淋淋的創傷,誰也無法承受。
七拐八彎,沿著暗道往前走了約莫一刻鐘還沒到頭。
薛禪不禁好奇,開口問賀峰:“這客棧是我臨時找偏僻的地方住下來的,怎的這麼巧,偏碰上了有暗道的?你們又對暗道如此瞭如指掌?”
賀峰也不避諱,當著大家的面解釋:“薛公子一出現在邳州,就被我們盯上了,把你們引到客棧的老頭子,也是我們的人。他是故意出現在你們面前的。”
“若我問的不是那老頭呢?”
“薛公子放心,那一路,不管你問誰,最終都是我們的人。”
“呵!還讓我放心!你們倒不如直接說我被全方位監視了。”
“不敢。”
薛禪不禁笑出聲:“不錯啊,你們的暗探倒是機敏,這邳州恐怕進來出去只螞蟻都逃不出你們的眼線。怎的?你專門負責盯梢我吶?堂堂賀副將幹這種盯梢的事,委屈你了。”
賀峰有些不好意思:“薛公子別這麼說,蕭將軍也是處於對您的保護才安排小的跟著。其實,以您的功夫,哪裡需要小的保護?您保護小的還差不多……”
“哼!你們將軍哪裡是擔心我的安全?他是為他那個寶貝親弟弟看緊我呢。他倆感情好得很,他弟要月亮,只怕你們也得想辦法幫他摘去。”
薛禪賭氣的口吻讓梁炎幾個有些詫異,蕭稷為他弟保護薛禪?是什麼意思?薛禪話裡話外透著妒忌又是幾個意思?
其實薛禪心裡只是覺得鬱悶,她覺得那倆兄弟感情太好,自己這個半截子妹妹遊離於他們之外,親不親,疏不疏的,處境尷尬得很。
梁炎忍不住插嘴:“看來,邳州早在你們掌控之中,動我梁炎,不過囊中取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