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窗子忽然被敲響兩下,我驀地回過神來,窗前不知何時立了一個人,一身淺綠的衣裳,斯文俊雅的模樣,他的臉上還帶了雨水的潮意,衣衫肩頭溼了大片。這個人我有印象,不救是前幾日被我“撞”到的那人嘛,他將我送到書院門口還附贈了一柄傘,他也是尼山的學生?他來做什麼的?取傘的?來的到快!
我的手維持著開窗的動作,停在那沒動,我看著他,他看著我。這人看來模樣俊秀,斯文儒雅,風度翩翩,只是走路怎麼沒半點聲音,我發會呆他一轉眼就立我跟前了,倒是很能唬人,還好我心臟強度很夠,沒被嚇死。
我繼續盯著他,皮不笑肉也不笑,他不開口我也不開口,他倒是先笑了,“不請我進去坐坐?”
我作恍然大悟狀,沉默的氣氛剎那打破,我作個請的姿態,讓開一步。他挑挑眉,指指依然栓的牢牢的房門,“怎麼進?”
我笑了,笑得不懷好意,戲謔道,“公子你走路無聲,想必輕功很是了得,小小的窗扉想必不成問題吧?”
原以為他會之乎者也一番,至少推辭不進,道出大義凜然的話語來,比如君子怎可做出這種失禮之事等等推托之詞,他倒是乾脆,什麼也沒說,我只閃了會神,他直接進來了,我甚至沒看清他的動作,他是怎麼進來的?或者說是怎麼翻窗的?唔!沒看出。這人是個練家子!是個會武功的書生!而且是個武功不錯的書生!
這人倒是自來熟,他四處看了看,徑自道,“你這屋子還不錯。”
當然不錯了,這是我花了大價錢爭取到的,這屋裡的書畫布置,院前栽的竹子,蘭草,花卉,無不是花了心思的。
他忽然走到一副山當水畫前,看了會,悠然念道,“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問君何能爾?心遠地自偏。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山氣日夕佳,飛鳥相與還。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他將這句反覆唸了幾遍,道,“陶先生的詩是不錯,你很喜歡他?你這屋裡掛的似乎都是他的所作。”
我搖頭,笑道,“非也非也,我是個俗人,哪懂這些詩詞歌賦的,不過是聽說他的詞好,討了幾幅掛著權作擺設,附庸風雅而已。”誰讓這位陶先生在後世名聲大噪呢,既生在東晉,不好好拜讀一番豈
2、初入尼山書院 。。。
不對不起自己?
他不再接這個話題,出了房門站在屋簷下,雨還在下,滴答滴答,落在屋簷上隨著它的夾縫線條垂落劃成一道天然的珠簾雨幕,往外看,院外南邊圈了一塊地,是翻新的泥土,新播了蔬菜瓜果的種子下去,地裡剛剛冒出了些翠綠的嫩芽,遠遠的還看不真切但已經能聞到那種清新的青草氣息了,牆的另一邊搭著個藤架,生著纏繞著爬過牆頭的蔓藤植物,它們糾纏在一處,一直向外延伸,連綿的密雨並不能阻止那種勢頭,我看到了濃濃的春意和盎然的生機。深吸一口氣,那空氣中的潮意愈發濃重了。
他指著那塊剛翻過的泛著青草氣息的土壤道,“這地裡種的是什麼?”
我站在他身後,閒閒道,“自己猜,或者秋收的時候你來看啊。”
他一副思索狀,隨口應了聲,跨步重進了我的屋子裡,隨手找了張椅子大大方方的坐下,並且順手端起桌上的茶杯,聞了聞。
我翻個白眼,在肚裡誹謗,我想說,我們好像不太熟吧?他怎麼就這麼坐了,跟在自己家似地,我這主人都沒發話呢?雖然前幾天他送我傘我很感激,但一碼歸一碼,他來得快去得快,走時不打招呼,來時不敲門,這像話嗎?什麼?敲窗?那不算!
無視我的灼熱“注目禮”,他悠然自若地用茶蓋撥了撥茶葉,這茶我泡了沒多久,還溫熱著,掀開茶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