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大的手掌握成拳放在身側,眉宇眸間全是掙扎。
他終究轉身離開,卻在伸手搭上門把的瞬間有了些許遲疑,就是這半分遲疑,讓他沒有錯過她輕啟的唇瓣間傳出的呢喃:“阿森……”
於淼醒來的時候,窗外還是陰沉沉的。
連綿的大雨下個不停,雨水打在窗簷上發出滴滴答答的悶響,時而密集時而稀疏,終於把她弄醒了。
房間裡只有床邊一盞夜燈亮著,光線很暗。鼻尖是醫院特有的消毒水的味道,讓她立刻明白身在何處。
她身上只著了貼身的衣物,周身被床鋪輕柔地包裹起來,很舒服,卻蓋不過身上傷口的疼痛。那針扎一樣的刺痛遍佈全身各處,牽動著每個神經一起折磨著她,迫使她皺起眉頭,不滿地□□了一聲。
昏迷之前的事情一點點回放,她嘆了口氣,然後啪的一聲,房間就亮了。
她皺著眉適應了一下刺眼的光線,直起身。
因為開了暖氣的緣故,男人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薄襯衫,斜著身子倚在門邊,一雙丹鳳眼毫不掩飾地觀察著她。他姿態隨意,手腕上的袖子捲起來,沒有了平時冷硬的感覺,看起來親近了許多。
“醒了?”
她點點頭,還有些蒙。這一覺睡得太累,夢一個接一個地纏上來,醒了之後還覺得心跳得咚咚的,嘴巴更是乾渴得難受。她四處看了看,想找水喝,目光卻落在床邊的椅子上。
病房裡條件簡陋,只有一把椅子靠在窗子旁邊,椅背上搭了件黑色大衣,看起來很眼熟。她想到那晚歐廣澤借她披過的那件衣服,跟眼前這件極為相似。
她又看了眼歐廣澤,果然見他頭髮溼溼的。
“謝謝歐先生把我送到醫院,真是麻煩你了。”她彎著嘴角道謝,很標準的笑,不親近也不疏遠,哪怕是現在面色蒼白,看起來也甜美萬分。
歐廣澤聽她嗓子乾啞,聲音沙沙的,微不可聞地皺了下眉,端了杯水過去:“舉手之勞。”
“謝謝。”她有些受寵若驚。
在她的印象裡,這位歐先生可從來不是這麼好相與的,尤其是對她,難得的和顏悅色往往意味著他在借緋聞的力量把她推上風口浪尖……如果不是現在這個時間地點,她一定會仔細找找周圍是否有記者的相機。
胡思亂想間,男人已經拿著大衣走到了門口。
“歐先生要走了嗎?”她下意識地問了一句。
“嗯。”他回身看她,手停在門把上沒有推開。
她接收到他的目光,趕緊灌下一大口水,然後焦急地掀開被子下床:“我也去。”
“別動!”歐廣澤大步走回來,把她按回床上,“你要去哪兒?”
“去片場呀。”她理所當然地回答。按照計劃,之前放的一晚上假已經影響了不少進度,接下來的拍攝會更加緊迫,她不能在關鍵時刻掉鏈子。
歐廣澤眉頭擰得更深了:“你腰上的傷你不清楚嗎?”
“傷?沒事,小傷而已。”為了表現這話的真實性,她臉上笑得格外燦爛,卻沒敢直視歐廣澤的眼睛。其實她剛剛下床的動作已經扯到傷口,現在腰上一抽一抽地疼。
“你需要住院。”他斬釘截鐵道。
“醫生說的嗎?其實沒有那麼嚴重,傷口已經不疼了。”她看了看錶,剛過七點,“我們快去片場吧,再晚就要遲到了。”
歐廣澤看她這樣不顧自己的身體也有些怒了,皺著眉開口:“你就這麼急著回去拍戲,連自己的身體都不顧?”
“我只是想做好自己的工作而已。”於淼開口,然後彎腰穿鞋。
歐廣澤看她說得堅定,一陣恍惚。多麼簡單的道理,就算受了這樣重的傷也要去拍戲,就因為是工作,因為這樣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