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嘴很不悅,但終究沒發作,只是看樣子還很不甘心,但又有所顧忌,不想和梁心銘鬧翻臉,一時間找不到臺階下。
梁心銘便道:“蔡大人,下官絕不敢隱瞞!蔡大人是徽州按察使司的人,督查徽州地方官員;便是恩師下來查案,強龍不壓地頭蛇,也是要依靠蔡大人等協助的。”
聽了這話,蔡永神色緩和不少,順勢下坡,道:“是本官心急了,生恐藏寶圖追不回來,皇上責怪。”
梁心銘先道:“大人請坐。”
等蔡永坐下了,她才又道:“依下官之見,只要找到徐濤,便可知真相。徐濤可有下落了?”
蔡永搖頭道:“沒有。”又彷彿不經意地問道:“本官聽說,梁大人帶回來一個小叫花子?”
梁心銘點頭道:“是。”
蔡永道:“叫來給本官瞧瞧。”
梁心銘詫異道:“大人要見他?”
蔡永道:“怎麼,不能見?”
梁心銘道:“不是。下官見那孩子身上有血,以為誤傷了他,故而帶回來讓神醫診治。後來發現他沒受傷,就是嚇傻了,就讓他走了。大人既要見,下官派人去找找。”
蔡永道:“那就不必了。”
跟著又意味深長道:“想必也找不到了。大人既帶他回來,為何不賞他一口飯吃?”
梁心銘淡笑道:“窮人多的很,下官人微力薄,一時也管不了許多。等這路修成了,和唐知府建一個善堂,或許更管用。那小叫花子有什麼不對嗎?大人如此關切。”
蔡永道:“沒有。本官以為梁大人找他有用處,才問問。”他忍不住又話中帶話了,又生恐梁心銘反駁他,說完不等梁心銘回話,便站起來說要去驗看那些屍體。
梁心銘淡笑,便起身同他出去了。
屍體停在陳家大院的柴房內,已經五月中了,天氣很熱,屍體雖做了處理,味道還是不好聞。
趙子儀低聲道:“大人不必過去了,屬下帶他們過去。”
梁心銘點點頭,於是趙子儀便帶著蔡永等人過去。
蔡永見梁心銘竟然不陪他去,停步,詫異地看著她。
梁心銘道:“近日澆路,下官幾個日夜不曾閤眼,身體不支,胃口也差,聞不得怪味。大人不會怪罪吧?”
蔡永當然怪罪,可這話不好說出來,尤其梁心銘打著修路的名義,那路又修得如此出色,只得道:“不勞梁大人。”他也就去柴房裡望了一望,便出來了。
出來後,他不時笑看梁心銘。
梁心銘覺得,他目光玩味,不像之前的言語試探,也不像試探後的激怒,也不是上官對下官的壓迫,就像……對,就像男人看女人,帶著意淫的味道!
梁心銘沒有躲閃,迎著他對視,杏眼中溢位淡笑,霧濛濛的煙波浩渺,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一樣。
蔡永沒意思起來,先抵不住,轉開了目光。
趙子儀將他舉動看在眼裡,竭力壓制,這一瞬間,他想將這狗官暴打一頓,再摳出他的雙眼。
蔡永抬頭看看天,再對梁心銘道:“梁大人,天色已晚,今天走不成了,恐要勞煩梁大人安排。”
梁心銘道:“這好說。”
蔡永道:“本官外出辦差,身邊不曾帶伺候的人,還望梁縣令撥個俏丫鬟伺候本官。”
梁心銘覺得,他“俏丫鬟”三個字說得很輕快,再配上眼神,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她笑道:“下官定會安排。”
蔡永濃眉一挑,很意外她答應了。
他對梁心銘是越來越感興趣了。
當下吩咐陳家安排住處,忙亂了好一陣,梁心銘都交給屬下去辦,自己處置公務,就見來來往往回稟公事的人絡繹不絕,你來我往,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