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一愣,仿若聽到了天方夜譚般不可思議,隨即抬手,手中玉扇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
不輕不重地在趙傾青腦袋上敲了一下,嗔怪道:
“你這丫頭,說的什麼胡話!波賽冬和雅典娜?且不說他們遠在西方異域,與我們這東土相隔千山萬水,
單論時光流轉,他們早在千百年前就已消逝於傳說之中,化為史書典籍裡的寥寥幾筆,
哪還能趕來助我們?真真是異想天開!”
我亦是滿臉無奈,以手扶額,苦笑著附和道:
“傾青姐,你可曾聽過一句俗語 —— 遠水解不了近火?眼下濁龍隨時可能傾巢而出,
肆虐周邊,我們急需的是立竿見影的解決之策,哪有閒暇去等那遙不可及的西方神只?再者說,
就算他們有神力通天,能跨越時空趕來東土,可路途耽擱的這些時日,
六界恐怕早已淪為一片焦土,我們也都成了濁龍的階下囚、盤中餐,一切都為時已晚啊。”
趙傾青被這一番話說得面紅耳赤,自知失言,吐了吐舌頭,縮了縮脖子,小聲嘟囔道:
“我這不是病急亂投醫嘛,一時心急,就想著多找些援手,沒細思量可行性……”
趙傾城輕嘆了口氣,收起玉扇,上前輕輕拍了拍趙傾青的肩膀,柔聲道:
“妹妹也是心急為大家著想,我明白。只是當下局勢危急,每一步決策都關乎生死存亡,容不得半點馬虎。
我們還是得從自身周遭尋覓法子,依靠現有的力量與智慧,共克時艱。”
兔兒神在一旁聽得極為認真,腦袋如同小雞啄米般連連點動,
神色凝重得猶如被烏雲遮蔽的夜空,不見一絲輕鬆。
他微微眯起雙眸,目光中透著洞悉世事的銳利,有條不紊地分析道:
“趙娘子所言極是。那濁龍絕非尋常妖邪,如今既然成功逃出了鎖妖塔這等禁錮之地,必定不會甘於蟄伏。
想必此刻,它正隱匿於暗處的某一隅,如同暗夜中的獵豹,悄無聲息地養精蓄銳,
只等一個最為恰當的時機,便會如洶湧的黑色潮水般洶湧而出,攪得六界天翻地覆、生靈塗炭。
我們當下的時間可謂是爭分奪秒,絕不能坐以待斃,得趁著這段難得的間隙,
想盡一切辦法,儘快找出能夠剋制它的法寶,又或是全力探尋知曉其弱點之人。
唯有如此,我們方能在這場實力懸殊的對決裡,覓得一線生機,不至於毫無還手之力,任由那孽畜肆意張狂。”
眾人正沉浸在凝重的氛圍之中,絞盡腦汁思索對策,
突然,一道清朗的聲音仿若利刃劃破沉悶的空氣,悠悠傳來:“不必如此麻煩。”
那聲音平和卻透著不容置疑的篤定,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我們下意識地循著聲音的方向轉頭望去,只見一襲青衫的慕炊煙靜靜佇立在那兒。
趙傾城瞧見來人是慕炊煙,
神色間並未流露出過於濃烈的欣喜,也沒有絲毫的驚詫之色,
彷彿早已料到她會在此刻現身一般,只是神色淡淡地開口問道:“炊煙,你怎麼來了?”
語氣平和,卻又隱隱帶著幾分關切,仿若老友間尋常的問候。
慕炊煙聽聞此言,微微低下頭去,光潔的額頭輕皺,修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方投下一小片陰影,
顯然陷入了深深的思索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