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把一切感情收回來了,他現在用一輩子的承諾撩撥她,這根本是作弊。
“我知道你無法釋懷的,不單隻有這一樁,長久以來我讓你累積的委屈才是最大的原因。畢竟是我自己答應這件婚事,不應該把責任都推給你、敵視你,關於我錯待你的一切,我真誠地向你道歉;而我忘了過去和你的回憶,這也是我的錯,希望你原諒我。”
“……我並沒有怪你。”花了幾秒鐘,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只是我已經對我們兩人的相處喪失信心了。”
“從你一離開我,我就一直在想這個問題。”他將輪椅往前推了些,手牽住她的手。“所以我想讓我們重新開始,黎燦,換我追求你。”
她的心狠狠一動,對他的宣言毫無招架之力,只能甩開他的手,退後一步。
“你不要開玩笑……”
季凌陽沒有再多說什麼,因為事實勝於雄辯,他只是朝她招招手,低聲說了幾個字。
“什麼?”她沒聽清楚,彎身靠了過去。
季凌陽等的就是這一刻,他扣住她的頸項,火熱的唇瓣印上她的,輕輕一吻後立即退開。
“我會讓你看到我的真心。”
然後,那男人撂下誓言後,便消失了整整一個月。
黎燦不斷說服自己這沒什麼,她一樣的上班下班,一樣的吃喝玩樂,只是她在看電視報紙時,總會下意識地去尋找他的訊息,即使那可能只是財經新聞的小小一角,或者在吃到美食時,本能地想著不知道這樣的食物,適不適合復健中的季凌陽食用呢……
例如此刻,呆坐在床上的她,看書看到出神,纖細潔白的手指直覺地撫上唇瓣,那日他印下的痕跡,彷彿還留在上頭,滿滿的都是他的氣息。
一陣敲門聲響,打斷她的凝思,她微惱地把手放下,在那男人的頭上又添了一筆帳。可惡!要斷就斷得乾乾脆脆的,為什麼又一直來撩撥她,害她成天心神不寧呢?
“進來。”
在她應了聲後,黎藍扛著一隻大箱子進門。
“今天下午有你的快遞,剛剛守衛送來的。”箱子不輕,他擱在地上,指著上頭的送件地址興味盎然地道:“你夫家寄來的。”
黎燦白了他一眼。“送完貨了,你可以出去了。”
“剛扛完你的箱子,我手痠腳痠。”語畢,他閒適地在她梳妝檯的椅子上坐下,很有興趣地盯著那箱子。
他早從父親那裡聽到季凌陽到黎風的事,也意外個性那麼硬、自尊那麼強的男人,竟會放下身段至此。於是他好整以暇地杵在姐姐房裡,也很想知道那男人究竟在搞什麼。
知道這會兒大概是趕不走弟弟了,黎燦放下手裡的書,下了床,正要徒手開箱時,一把美工刀已遞到眼前來。
“用這個會比較好開。”他好像比她還急切。
她抿抿嘴,一把拿過美工刀,仍嘴硬道:“他們應該是把我忘在季家的東西寄回來了吧。”
天知道她離開時根本沒留下任何東西。一開始她帶去季家的行李就少之又少,或許當時季凌陽排斥的態度讓她心裡有數,所以預先為自己留了退路。
方便離開的退路。
箱子開啟了,裡頭還有一隻中型箱子、兩隻小盒子,還有一份檔案袋。
姐弟倆納悶地對視一眼,尤其是黎燦,本能地就把檔案擱在最後看,她怕一開啟,會是他已簽好名的離婚協議書。
美工刀小心翼翼地先拆開包裝精美的中型箱子,才剛瞄到盒裡的東西,黎燦便倒抽一口氣,那種想哭的感覺又衝了上來。
就說季凌陽這根本是作弊嘛!他這時候送這東西來,根本是要她放不開!
箱子裡是一件結婚禮服。當初季黎聯姻,季凌陽主張一切從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