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去,我大不了是太上皇,大不了殺盡天下著書之人,又有何懼?”
“我不求你放過其他人,唯有一人,他只是個聽令辦事的影……”
“聽令辦事?”納蘭席英臉上濃重的嘲諷,“影為君用,謀害一國之君的影,我管他忠於誰?若非現如今不宜打草驚蛇,你以為他能活得到現在?”
沒錯,與瓏月相比,納蘭席英不能算是詐死,而頂多算是被人謀害了之後大難不死。
而這個謀害先皇的人,在納蘭瓏馨登基以後失語一年,夜夢殺人,所以他怕鬼,所以,他除了忠於納蘭瓏馨,別無選擇。
或許曾經的納蘭瓏馨真的待宮漓塵不錯,影衛的忠心只給一人,他沒得選擇,錯的是決策者。
可是,畢竟是宮漓塵下的手啊……
“可否讓他將功抵過?”
“那也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不過,你真的以為宮漓塵會為了你背叛納蘭瓏馨?”
“我信他,用性命擔保。”瓏月信誓旦旦說著,走一步算一步,她從來不信違背誓言能怎樣。她不會逼宮漓塵背叛納蘭瓏馨,卻也決不會讓納蘭席英殺他。她只想要一份單純的生活,只想讓宮漓塵乾乾淨淨的活著,而不是又一次捲入爭鬥中,最終還要落得性命不保。
“呵,性命擔保?”納蘭席英嘲諷一笑,卻突然轉了話鋒,“好,那我暫且把話說在這。如果日後宮漓塵真能助你盡一份心力,我就既往不咎。”
盡一份心力?既往不咎?對於宮漓塵來說,納蘭瓏馨永遠是主子,他已經為了納蘭瓏馨殺過女皇,再讓他將刀劍對向自己的主子麼?
更何況,納蘭瓏馨又是誰?
納蘭席英,你真的身為人母麼?
“還有,瓏月,你直到現在還不確定我是誰麼?”
瓏月深吸一口氣,轉身邁向門口,“等你去看望蘇慕顏,我才知道你是誰。”
……
脫下夜行的黑衣,瓏月直接飛奔回小院,推門就見院中兩人似乎在爭執著些什麼,而從姿勢上看,也不難猜。
“抱歉,有些事耽擱了。”瓏月笑著先扶溯坐下,拍了拍他的肩安撫道:“宮裡那些侍衛還難不倒我,但是你要是進宮去找我,那就真難辦了。試著相信我,我沒有你想象的那麼沒用。”
溯已經有些責怪看了她一眼,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見她沒受傷,這才安下心。
而竹真也終於鬆了口氣,如果不是眼前這個人有傷在身,憑著他的力道,又哪裡能攔得住呢。
“竹真,一會兒我陪你去街上看看,缺什麼東西都買回來,下午咱們收拾個房間出來,不需要很大。”哪怕一夜沒睡,瓏月仍舊興奮的半點睏意也沒有,明天……如果明天一切都順利,她能把宮漓塵暫時接來這裡。
忙忙碌碌的一整天,瓏月從來沒想過一個人的衣食起居居然需要那麼多東西,要做到她想象中的一應俱全,兩人接連跑了三趟才將東西差不多都買全。
靖王夫宮氏 (1)
匆匆吃了晚飯,藉著夜幕又一次潛入墨子群的府中,恐怕墨子群也是頭痛了整個白天,書房中盡是揉成一團的白紙,遞到她手上的也只有寥寥數語。
納蘭席英並不在,她雖然是幕後最大的黑手,但很多時候,她並不參與其中,一切都是墨子群在謀劃。
將紙上的話默唸兩遍,隨手揉碎,不愧是一國之相,編出來的詞可謂妙筆生花,每一句話都飽含層層深意引人琢磨,然,琢磨的結果卻是茅塞頓開,所有有利的條件紛紛指向她。
天意也好,命貴也罷,甚至就連她被帝景天捉走,也有一個完備到無懈可擊的理由,實在是為難他了。
“多謝。”瓏月由衷的感謝,雖然只是合作,但是她能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