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勝利,是她與他一同慶祝,他曾說……用他自己……作為慶她凱旋的禮物……
所以,她輸了……
緩緩轉過身,將口中的血掩在衣袖中,再也不敢回頭,卻仍能感覺到身後熾熱凝重的目光。
“漓塵……照顧好自己……”
熱浪□□,熾熱的陽光花白籠罩著她,瓏月覺得自己似乎像個冰塊,在陽光下急劇融化,就不知融化之後是水,還是血。
而腦海中也一片花白,腦袋空空的,根本思考不了那些陰謀詭計,是自願還是挾持?是背叛還是計謀?統統不在思考之列。
她只知道,她輸了,付出幾乎半條命的代價,得到的卻不是她想要的,不是輸,又是什麼?
跌跌撞撞行走於宮中,只向著依稀記得的那個方向,他恐怕等著急了吧?他恐怕是永遠不會被納蘭瓏馨所覬覦的人,她不用爭奪,不用去搶,他永遠都會在她身邊。
甚至可以大言不慚的說,她甚至不用刻意用心去維護她與溯之間的關係,他也永遠在她身邊。
那麼令人覺得踏實,在她屢屢哪怕失去一切之後,仍舊默默站在她身後的力量。
天旋地轉中,她似乎看見了宮門,白花花的一片光芒中,她似乎看見了那個閃身衝入宮門奔向她的身影。
溯啊,擅闖宮禁,那可是大逆不道的,以後再也不許……
口中的血彷彿遇見來人便開了閘一般,她知道此刻自己肯定異常狼狽,難看得更加不像個女人,她也知道自己現在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必定又要嚇壞了溯,他是她見過最堅強的男子,也是她所見過……最容易被嚇到的……
“溯……快走,不回王府,快走……出城,瀧河……”瓏月劇烈喘息著,攀著溯的身體,猶如溺水的人抓住救命浮木一般,“快走……什麼也不用準備……”
血從口中奔湧而出,瓏月卻覺得有些舒坦?彷彿吐淨了身體中的血,那心中壓得她喘不過氣的沉悶也會減輕些。
不知道形同慌亂中又對溯說了多少支離破碎的廢話,瓏月的思緒越來越凌亂,終於……剎然歸於一片沉寂中。
……
一朝重逢幾多謀 (5)
靖王走了,有如此事必躬親任勞任怨的親王,實乃北瑤幸事。剛剛帶回了凱旋的大軍,就連王府也沒回去一趟,緊接著備了馬車僅帶幾名侍從出城,據說是去解決瀧河水患之事。
這等忠賢之親王,這等護國如家愛民如子的親王,怎能屈居一個靖王之位?
有朝臣進言,靖王此番功績,救國於危難,救民於水火,該再提高一個位份。可是,靖王如今已經算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再提……就要與女皇相比肩了。
也有朝臣索性進言,位份並不重要,但絕不能沒於眾親王之中,靖王如今的威望與功績,堪稱歷代典範,可以至攝政王之尊。
朝堂中爭執的一片譁然,但是,向著納蘭瓏馨的風頭卻已然變少。
然,還沒等眾臣為靖王再掙出個應得的地位,女皇便以登基數年來首次雷霆之勢頒下法令,從此北瑤禁武,所有境內江湖人士,凡帶兵器行走者,修習內力自結幫派者,十日內解散歸田,如有違反者,均當叛賊匪類剿滅!
一令出,舉國譁然,若說自古以來便有俠以武犯禁之說,武者一向被朝廷所不喜,可是如此空前大規模剿滅習武之人還是首次。
不明就裡者甚多,要說江湖人士本就不重國之律例,肆意鬥毆殺人越貨也有不少,可是,如果只因為幾位朝廷官員被害便舉國禁武,未免有些小題大做了。
而知道些內裡訊息的人說,女皇心性本就綿軟,絕做不出這等大刀闊斧的動作,若問為何前後差異甚大……不少人知,女皇身側如今多了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