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攀著他的身體不知要爬向什麼地方,終扯得帝景天一身凌亂,溯更加是一臉的心疼又無奈。
其實,她只需要發洩,她不質問宮漓塵的目的,不因為宮漓塵站在納蘭瓏馨身後就傷心,不困惑這一切究竟是為了什麼,她只是難過,只需要發洩,僅此而已。
而當發洩過後,心中鬱結的一口氣被熱流強行驅散,瓏月才從晃晃悠悠的馬車中醒來,四周靜悄悄的,只依稀聽著車輪軲轆轉動的聲音。身體被人抱著,艱難微微仰起頭,只見溯倚靠在她身後,雙臂圈起讓她躺在臂彎中,見她動了,睜開的眼眸中帶著些許睏意的迷濛。
是他在一直照料著她,昏迷中,她能依稀感覺到一個懷抱給予她安撫。
那雙琥珀色的眼眸中唯有關切卻沒有疑惑,他總是這樣,對於她的事,他從來不問,唯有關心……
一朝重逢幾多謀 (7)
這張熟悉的面容如今卻覆蓋了另外一張,她有多久……看著溯不再是透過他看著瓏哲?
醒了醒神,卻意外感覺到精神似乎不錯,除了馬車中有些悶熱,身上略感黏膩之外,那種沉悶的感覺似乎真的被驅散了,不再那麼錐心的痛,不再那麼如山壓頂般的沉重。
只是身體又一次如被捶碎過一般,軟綿綿的使不上力氣,用力一動,卻不想……
車廂中緩緩散開血腥味,溯猛地一驚,趕忙起身看向瓏月,卻沒再見到吐血。輕輕翻動她的衣領,雖說重傷也早就收口了,斷不可能這麼輕易再流血。
扶著瓏月喝下幾口水,明明哪裡都不見傷,哪來的血腥味呢?
瓏月乍然醒來,卻不得不面對這種尷尬,鼓氣再鼓氣,還是將頭撇向一邊,眼睛不自然眨著,小聲道:“溯……我是……女人……”
溯的手臂一顫,登時一張俊臉紅得幾乎要滴血,身體手臂各處僵硬如石頭,甚至可以說……就地石化了。
而接下來的事卻讓瓏月更加尷尬了,溯畢竟是照顧了瓏月十幾年的人,初成少女之時也是他陪伴左右。那處理起一切事宜的動作,熟練的讓身為女人的瓏月都感到汗顏,而溯除了臉頰通紅,微閉著眼,居然一點兒也不妨礙手上的動作。
看來,受傷是件很恐怖的事,一旦受傷不能動,那些尷尬的事必定會接踵而至,哪怕溯照顧了她十幾年已經極其熟練,可是……還是件很恐怖的事。
“溯,告訴他們,向西南方向走,梵湮山。”
不期然,眼眸瞥到了車門角落一縷纖長的髮絲,蜷曲在那,顯然是被揪下來的,轉眼又看了看溯,溯的頭髮明顯沒有那麼長,而那黑亮的一縷髮絲顯然也不像她的那般細軟,那又是誰的?
…………
一路上,瓏月儘可能安心調養著身體,復健也好,休養也罷,極盡可能讓自己的身體儘快好起來。
去梵湮山的路途甚為遙遠,這一路上……瓏月什麼都不再想。有些事,溯不會問,她也不會去說,畢竟有些事揭開來,就是又一次的鮮血淋漓。
拋開京都中殘留的糾葛,拋卻曾經發生過的所有的事,納蘭瓏馨雖然要她巡視瀧河,可是,她跑得越遠,恐怕納蘭瓏馨會越開心。
只是有一點很奇怪,這樣的大好機會,如果她是納蘭瓏馨,必暗中派人刺殺,一次不行兩次,次次不行那再另當別論。
可是,一路上除了偶見幾個不長眼的山野匪賊攔路搶劫以外,平靜得彷彿天下太平,她真的被人遺忘了一般。
帝景天也消失了,變成了她與溯兩人隨行三個侍衛的漫長旅途,而隨著她身上的傷逐漸好起來,溯的表情也漸漸變得輕鬆,但也從未開口問過為何要去梵湮山。
“溯,我曾經對你說過,要找一件對我來說很重要的東西。雖說現在不像以前那麼重要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