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臣還記得您當時據理力爭,說瀧河天譴乃是可不爭之地,任其氾濫遷徙百姓,乃是節財省力之舉,為何……?”簡之航卻不像那些官員能低頭便低頭,若有困惑,為何說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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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玩笑的你也當真?”瓏月微微一笑,與他一同向宮外走去。
而瓏月此刻的位高權重功威顯赫,簡之航如今的職位卑微大起大落,他已經不能再像曾經那般鄙夷瓏月,但卻並不影響他的質疑。
“殿下曾言其實不假,瀧河治水耗費人力財力萬千,數十年也未必能見成效。勞民傷財卻未有政績……臣不怕辛苦,不怕被世人詬病,但恐怕落下中飽私囊的話柄,還望殿下三思。”
瓏月一邊慢步走著,一邊聽著身後的話,這個簡之航果然不是善為官的圓滑之人,一番耿直言辭,無非就是提前告訴她,治水一事恐怕她一生也看不到成果,大把的錢花了,若是猜疑他貪贓,那就趁早別讓他幹。
“簡之航,你今年多大了?”
簡之航愣了一下,如實答道:“臣今年二十有四。”
“為何不娶妻納妾?你再被貶,再清廉,你的俸祿養活幾個妻妾不成問題吧?”
簡之航還是有些奇怪,攝政王為何要突然關心起他的家事?而他也並非矯情之人,當初說要下嫁靖王乃是權宜之計,他也不會覺得攝政王如今會垂涎他。
“臣一心專於國事,誓有生之年為百姓謀福祉,替天下蒼生盡一份綿薄之力,確無兒女情長的心思。”
“那可不行。”瓏月輕輕搖了搖頭,突然腳步一頓,轉過身來,一臉正色道:“簡之航,本王要的是你一生只做治水一件事,卻並非要你身盡力竭。放寬眼界,你為世人謀福祉僅一世百年而已?若你死之後,那天下蒼生的宿命就到頭了不成?”
簡之航有些不明,眼眸中卻略微閃現光芒,趕忙躬身道:“還望殿下明示。”
“本王保你一生治水無人詬病,保北瑤治水一策百年不變。你的後世子孫,若有能者均可傳承衣缽,三代之內,瀧河必有改觀,五代以後,瀧河天譴必變成沃土千里,你還怕你簡家一脈不能名留青史麼?”
人都說,千里做官為的吃穿,簡之航哪怕做官不為斂財謀名,一世盡心竭力,也從未想過後世之事。他只知道人活一世旦求問心無愧便已是高潔,誰又曾對他說起千秋萬代?縱然有歷代君王說要放眼千秋萬年,那也只是說說而已,搏己身名留青史,為後世太平考慮者也有,可誰為後世真的做過些什麼?
若論傳承,世人傳承均是財物學識,何曾有人傳承過幾代完成一項浩大的工程?
而攝政王要他幾代人都做一件事,放眼望去史無前例,遙遙數百年的大計,聽似飄渺,卻讓他頓時覺得熱血沸騰。
只做一件事,他一生只做這一件事,他簡家傾盡歷代之才,去做一件尋常人連想也不敢想的大事,這已不是清廉一生盡心竭力能比擬的滿足了。
簡之航撲通一聲跪倒,額頭咚的一聲及地,“臣謝殿下……”話到這卻不知該謝什麼,這並非成全了他一生追求,更是給了他一個更高的目標,給了他一幅更加廣闊的未來,千言萬語何以言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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瓏月一轉身即走,擺了擺手道:“趕緊回家張羅婚事去吧,選妻選賢,納妾納良,若無好的人選,找戶部官媒替你挑兩個,這個本王就幫不了你了。”
皇宮近來越發顯得冷清,此前宮裡鬧鬼無端遣出一批人去,後鬧天花又趕走一些,本就不算人多的皇宮似乎還沒有她的王府熱鬧,就連花草也是明顯少人打理顯得有些荒亂,許也是因為根本沒人有心思去欣賞。
然,還差一個轉角才能到宮門,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