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由她自己調教過的下人,不可能將她們所說的內容傳出去。
那麼,花朝是如何知道的呢?
陳氏陡然間無法反應,此際饒是精明如她,也仍是不免琢磨不透。
應該說,花朝今日給她帶來的意外實在太多了。先是莫名其妙地突然出現,再是告訴他們相府的變故與她有關,現在連她們母女倆所談的私密話她竟然都知道了……
她怎麼會突然有這麼大的本事?
陳氏眯起眼一邊仔仔細細打量花陰,一邊揣測著她那表象下掩藏著怎樣的真相,然而,就在對視到花陰那雙冷得讓人打從骨子裡發寒的眼睛時,她突然驚醒過來。
“你不是花朝,花朝不會是這個樣子,你究竟是什麼人?!”
先前她第一眼看到花陰出現時,就感覺到她身上有些古怪,但那會兒正處在她所帶來的震驚中,便沒有細想。而今看著眼前這個滿身凌厲且深藏不露的人,哪還有曾經那半點怯弱的樣子?
一個人即使再怎麼變,也不可能在短短半年內完全變得像另外一個人。
她敢肯定,面前的人一定不是花朝。
可是,那張一模一樣的臉又是怎麼回事?
“我不是這個樣子?”花陰冷冷一笑,一字一句徐緩的開口,“那二夫人覺得我該是什麼樣子呢?是像從前那般對你們搖尾乞憐麼?還是乖乖的任由你們欺凌打罵?再或者跪在地上哀哀求饒?”
陳氏頓時被她的言語噎住了。
此時此刻,從花陰那冷漠的神情上感受不到半分屬於常人的情緒溫度,一雙冰寒的眼睛充滿了冷厲。天牢裡微弱的光正照在她的臉上,帶著一種攝人心魄的戾氣。
花朵兒在一側暗暗看得心驚,像是本能地激起了恐懼感一般,戒備地將身子往陳氏身後移了移,硬著頭皮問道:“你現在想怎麼樣?”
她一直擔心花朝會回來向他們報仇,到現在還真是被她說中了。花朝的手段不僅夠狠,還可謂是雷厲風行。都說冤有頭債有主,花朝即使想要報復,也該找她們母女兩個罪魁禍首才是,可現在竟然連她爹都沒放過,甚至整個相府都牽連其中。
如果她們身份未變,或許還可以和花朝鬥一鬥,但現在……
她們如今的處境就如同待宰的羔羊,真的堪稱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擔心我會殺了你們麼?”花陰眸光一睨,繼而又是一陣嗤笑:“怎麼會呢,都說‘死’是對人最仁慈的,那我又怎麼可能對你們大發善心?”
像她們這樣的人,就該要生不如死才是啊!
花朵兒聞言一驚,心裡突然有很不好的預感,在花陰的注視下不自覺又將脖子瑟縮了幾分。
花陰一揮手,兩個影子倏然彈落在的她身後,隨即便見他們將手裡提著的東西扔到陳氏與花朵兒跟前。
陳氏和花朵兒不由自主地低頭往地上一瞧,霎時間驚得面如土色。只見那扔在她們的腳下東西竟是兩具人體,而且還有著和她們長得一樣的臉。
“你、你這是要做什麼?”花朵兒有點不由自主地結巴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花朝剛剛說了不會殺她們的,那她到底想怎樣?
“看到了麼?地上的這兩人跟你們一模一樣,他們會取代你們,也會代替你們去死。而你們,”花陰冷聲回道,勾起的唇角有些說不出的詭譎味道:“將會被我送去一個全新的地方,一個你們這輩子都無法逃出生天的地方。從此享受著你們該受的折磨和煎熬,想生不能,想死也不能,直至你們到自然老死的那一天為止!”
那裡就是人間地獄!
花朵兒目光駭然的望著花陰,雖然早就知道她不會輕易放過她們的,可是,聽著她面帶微笑地將如此可怖而心驚膽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