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妹子,陳家二小姐,珠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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棗莊和孟莊相距八十里,張閒和陳二小姐兩家父母相交多年,便有了兩人的一紙婚約,二人幼時曾在一起玩耍,甚是熟絡,青春懵懂之後便因為羞澀,加之要避嫌,故少有的來往,但心裡因有著那樣的約定而牽掛對方。
但見鴻雁飛來時,便想著是公子捎信,月滿西樓處,便念著小姐撫琴,這風花雪月嫌短,春夏秋冬恨長,轉眼要到談婚論嫁的時候,一對痴情兒女將要終成眷屬,不想戰亂一起,兩家都落得個家破人亡。
而此時,張閒站在這冰冷陌生的地方,看著一條白煉繫於大梁上,陳家二小姐直直的懸在了空中,熒白似玉的清麗容顏沒了生機。
如果說翁大拳的死喚起了男兒血性,陳家二小姐的死則擊碎了張閒最後的幻想。
張閒呆立在珠兒面前,曾經幻想著和朝思暮想的人見面的一千種方式,卻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一種結局,他不知所措,不言不語。彷彿世間一切盡數毀滅。
“快救人,興許還有一口氣!”待得牛三哥一聲低喝,張閒才猛然驚醒,立馬搭上凳子,一把扯斷白綾,雙手抱腰,將自己的未婚妻從半空中放了下來。
那女子滿臉烏紫,雙眼上翻,氣若游絲,雖然看得出容顏秀美,但彷彿三十歲的婦人般。牛三哥習武之人,在旁邊看著,猜到必然是陳家二妹子了,看樣子真陰被奪,氣血衰敗,方有此態。
原來這女子性如烈火,不肯受此侮辱,眼見親人盡散,姐妹分離,自己被囚在這金屋籠中,便斷了生的念想,遂扯了白紗懸樑自盡了。看到這些,牛三哥這等久經歷練之人也不免唏噓感嘆。
那旁邊的管事早已經被牛三哥打暈在地,此時張閒懷抱著未婚妻,雙眼噙淚,不住的低喚陳二小姐的乳名珠兒,那姑娘無一絲反應,彷彿那天翁大拳離時一般光景,只是身體尚有餘溫。
牛三哥上前食指一探鼻息,尚有微弱出氣,手扣住寸關,脈搏無法觸及,心中估計這姑娘只怕轉眼便要隕歿了。
這時牛三哥見張閒死死將陳二小姐珠兒抱住痛哭,趕忙勸道:“張兄弟,正門處咱們放的那口棺材恐怕拖不了這些個賊子多少時間,不如咱們趕快揹著珠兒姑娘火速離開,找個郎中看看是否珠兒姑娘還有得救?”
其實牛三哥眼見處境危險,找個理由和張閒離開,那珠兒姑娘恐怕已經很難活命了,不能再白生生的將兩條性命也搭在這裡。但張閒一聽能否得救珠兒姑娘的話,頓時從悲泣中醒了過來,連忙點頭,背上珠兒便往門外奔去。
那牛三哥本是常年行走江湖之人,對剛才來時的路暗中做有標記,雖然只在這極大的府邸中走過一遍,此時和張閒走來,只一小會兒便出了府。
原本蕭讓的此處在府中位置偏僻,加之又有蕭萬全嚴命不許下人打攪,所以這一片地方本身來人極少,只有蕭讓幾個貼身辦事的手下恭候,而此時這些院裡的家將下人等都遂著主子被吸引在了前門,於是二人揹著珠兒姑娘除了偶爾遇到三四個僕人外,再未遇到什麼驚險,很快的便過到了後門。
三人上車,牛三哥打馬甩鞭,小白龍拉著車子揚長而去。此時車上,聶雲探了鼻息把了脈,再在頸脖之間壓指細查,發現雖然遠端未觸及脈搏,但頸部大血脈仍有微弱搏動。
雖然不知道聶雲行醫功底如何,但三人之中畢竟只有他會,張閒和牛三哥均著急問道:“我們現在去哪裡找大夫醫治!”
聶雲面無表情,沉聲答道:“直接回鳳窩街,命懸一線,我治,尚有救!”。
張閒和牛三哥聽聞此言,皆是沉默,眼下情勢危急,汜水關的好醫館正是為蕭家把持,即便是想去也不能去不敢去,現下唯一的出路便只能是回鳳窩街。
曾經患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