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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你若還想著回國和那個女孩在一起,除了你這具身子,一分一毫都別想從家裡從我這裡拿走。所以我從家裡搬了出來,住只有十平米大小的閣樓,冬天時閣樓沒有暖氣,外面下鵝毛大雪,屋內冷得像冰窖,我真的希望一覺睡去就見不著天亮。可是生活總不如人願,我還得生存,還得上學,為了攢學費生活費,我白天上課晚上做兼職,有時候連課都沒時間上,有幾個月我每天都只睡兩三個小時,走在路上那具身子彷彿都不是自己的,就連下不了床了,還得勞煩房東太太把我送到醫院。

我始終是不願屈服,不是因為我要和他賭這口氣,不是。你相不相信我回來過?你相不相信我回來找過你?真的,我一攢下回國的往返機票,我就找回了原來我們住過的院子,但我萬萬沒想到那裡竟然已經變成了一座廢墟,我跟傻子似的到處亂翻,好像翻開一塊瓦礫你就在底下躲著似的,我在那堆斷垣殘壁裡坐到了天黑。想著以前帶著一群孩子去玩,你走得最慢,總是掉隊,等我回頭找的時候,你總是乖乖的站在原地等著我,可是這一次,我就這麼把你弄丟了……”

“我知道我是個不夠好的男人,我有太多七情六慾,總是不能顧及到你的感受,總是讓你傷心,若不是因為早一步認識了你,你也許根本不會選擇這麼一個莫名其妙又蠻不講理的人。我是沒他好,也沒他那麼細緻周到,但有一點你一定要深信不疑,不管你看到了什麼,聽到了什麼,又或是誰說了感人肺腑的話企圖打動你的心,你一定要牢牢記住,我愛你,絕不比任何一個人要少。我是不會為你去自殺,但若有一天你死在了我前頭,天上地下,我一定會陪著你……”

賀晨曦蜷起了腿,將臉埋入膝蓋裡,蹭掉了滿臉的眼淚。

“這些事你以前不願意告訴我,現在為什麼要說出來?”

那端沉默了好一陣,“這麼說會不會顯得有些卑鄙?因為我覺得,我要失去你了。”

天空一直陰雨連綿,沈寧南獨自上了車,門未關嚴,車內燈就一直亮著,能清清楚楚地看見他閉著眼靠在椅背上,一動不動,雨滴模糊了車窗,模糊了他的臉,漸漸彌散開來。

待那車子最終消失在視線中,黑暗中才走出另一個人,額前的發已經溼得能滴下水來,細長的眼救深又遠,他仰起頭,隔著玻璃和白色窗簾,淡黃的微光照出一團小小的黑色剪影久久駐留在窗邊凝視,直到車子離去,那團黑影才慢慢淡去,像一縷不甘心散去的魂魄般。

郭遠輕呼一口氣,噔地點亮了打火機,火苗在微雨中晃動跳躍,湊近了臉,橘紅的火光照出一臉的溼意。

這惱人的秋雨。

9 到最後只剩堅持

他慢慢踱出了小區,心底翻湧起一陣陣苦澀,若時光再倒退20年,他不會想到自己能忍讓到這個地步,一步錯,步步錯,若不是她,他現在一定生活得無比從容,而不是在下雨天躲角落裡等著姦夫離開,還怕讓她知道了破罐子破摔的離開他。他何以卑微成這樣?

他突然停住腳步,便道上那輛銀色寶馬掩映電線杆的一抹榆陰下,想了一陣他走過去,抹掉玻璃上的雨水,彎下腰向裡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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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窗突然落了下來,沈寧南頭仰靠在椅背上睥睨著他,“你看什麼?”

郭遠撐在車頂上若有所思,最後竟轉了性般發出了邀請,“我知道前面有家酒吧,介不介意去喝一杯?”

沈寧南沉默了些許功夫,晃了晃頭說:“上車。”

兩杯Martini推至面前,端起了酒杯輕輕晃盪著掌中淡淡的酒色,那抹顏色就像清晨薄薄的晨曦,如煙似霧的落入了杯中。

郭遠揚了揚下巴問道:“臉,怎麼弄的?”

沈寧南撫著面頰呵呵的笑,“逗貓玩,反讓貓給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