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屬鴕鳥的,有些事逃避不是辦法,以後時間那麼長,是問題總會再暴露出來。”
“那你說怎麼辦?”
郭遠看著前方,目光很遠很遠,“這些天我好像有些精神分裂了,明明上一秒鐘決定你幸福就好,下一秒又推翻,我就是這麼自私地想把你留在我身邊,哪怕不愛。”
“別說傻話,你這麼帥,這麼聰明,這麼可愛,等你和你爸爸冰釋前嫌後,還會有很多的錢,這樣的人我不愛會遭天打雷劈的。”
“我沒跟你開玩笑。”
“我也沒跟你開玩笑,我真的因為這些喜歡你。”晨曦認真的說:“但即便你面目可憎,愚鈍,死板而無趣,一貧如洗,我還是會喜歡你,等著你,只因為你是從小便欺負我捉弄我的壞小子,只因為你是霸道的讓我等你12年還不準喜歡別人的郭遠。我們太熟悉彼此,以至於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是愛情,我只知道若要用我的命換你的命,我都會毫不猶豫。我相信你也是這樣,對不對?”
寒冷的心徒然一暖,就像一尾魚從金沙江最寒冷的水域流進了春暖花開般,郭遠衝動的捧起了她的臉吻了上去,眼角的餘光看見後視鏡裡司機詫異的眼神,還微微地搖了搖頭,但不在乎,他絲毫不在乎,也不理會懷中的人兒嬌羞的反抗,只想一口將她裹入腹中才算完全擁有。
天有云霞,已燦然成錦。
偌大的後排座,兩人卻仄逼在一塊兒只佔了一人的位置,懷中溫軟,他不知道此刻她是不是將心底所有位置都留給了他,或者總有一塊位置是預留在那裡的,即便沒有人,徒惹塵埃,但一直在那裡,搬不走,挪不去,每每想起心就會疼一下。若換半年前的他,一定不肯做出這樣的妥協。而現實讓他變得謹小慎微,就像呵護風中之燭般小心翼翼,方知若愛一個人情至深處,只會想方設法去掩蓋她的錯誤,粉飾太平,只怕過激的行為會將她推遠。愛情能長相廝守,說到底也不過是一個忍字。
回到家往床上一躺,整個軀體都跟散了架般不願再動彈。
只是被單上的一團棉絮,觸動了他的警備線,郭遠猛然將它掃進了掌心,這才記起這裡曾發生過的一樁慘案。看著形單影隻的蝙蝠俠,晨曦一定會馬上意識到少了一隻,事實上那隻掉了腦袋的已被他一不做二不休裡三層外三層包裹得嚴嚴實實丟進了距離小區一公里之遙的路邊垃圾箱,並親眼看見垃圾車將它帶走,回家後仍不放心,找了一圈確保它沒炸屍還魂才徹底鬆了口氣,現在八成已回爐重造了。
她正背對著他換睡衣,郭遠快速抓起蝙蝠俠往床底一塞,不願它打破時刻和諧的氣氛,晨曦聽見了動靜,轉過身子看見他撐著頭一派輕鬆自然的看著他,皺了皺眉說:“看什麼?快睡吧。”
郭遠不說話,只拍了拍身邊的床鋪,晨曦沒好氣的說:“還不累?”換好睡衣她爬上了床,被他攬進了懷中,手探入了衣襬,握住了她的柔軟輕輕揉捏,她一把推開他的手,“跟你說件事,我媽喊我明天回家吃飯,你也跟我一起去吧。”
“終於准許我這醜女婿見丈母孃了?我還以為你準備雪藏我一輩子。”
“你可得表現好點,你也知道打小你就不招大人喜歡,我媽已把你視為四大公害之一,欲除之而後快。”
郭遠滿不在乎,“別總拿小時候說事,還不準人洗心革面?你媽見到我出落得這樣玉樹臨風成熟穩重一定很欣慰自己的女兒找到了好靠山。”
但賀晨曦並不那麼樂觀。
第二天臨出門前,晨曦又將媽媽的禁忌和注意事項囑咐了一遍,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一一講明。
郭遠對著鏡子扣袖釦,白了她一眼說:“陳年倉米賣出了新米價,我這樣的白馬王子自動送上門了,你媽還顧得上挑剔,還不得美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