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在燃燒。
自責、憤怒。抓到那對後,男的扒他一層皮,女的剃髮當尼姑,她咬牙切齒地發誓,一張臉漲得緋紅,憋著氣以最快的速度朝前追去。
大約一個小時後,伊麗莎白追到了一個叫迪爾的村落,看見路邊一所農房門前有農婦在忙碌,於是下馬打聽訊息。
在鄉間,地主家的小姐騎馬代替坐馬車,倒也是平常事。只是,農婦大概還是第一次看到像她這樣一頭及腰捲髮被風吹得七零八落的地主小姐,只顧目瞪口呆地盯著她看。
運氣還算不錯。
伊麗莎白髮問後,農婦說,大概兩個小時前,確實有一輛小馬車從她家旁邊路過。沒看到車裡的女人,但下來討水喝的那個年輕人,模樣確實和伊麗莎白描述得差不多:瘦高個,金髮,蒼白面板,眼圈有點淤黑。
伊麗莎白頓時來了精神,讓小母馬稍事休息後,不顧自己那個被顛得快要開花的可憐屁股,重新上馬趕路。
離開迪爾村大約四五英里後,她感覺到身下的小母馬速度慢了下來,似乎有點煩躁不安,但過一會兒又好了,以為它只是累了,想到有水的地方讓它歇歇再走,不想接下來卻發生了一樁意外——在踩上一段因為前段時間下雨浸泡而變得凹凸不平的土路後,小母馬忽然一個失蹄,跪倒在了路上。
幸好速度已經降了,但完全沒有防備的伊麗莎白還是被甩了下來,摔倒在路邊的泥地裡。
本來就開花的屁股這下徹底要成兩瓣了。
伊麗莎白哎喲一聲,等那陣疼過去,確定屁股安好,準備站起來時,發現腳踝也被扭了下。
她氣惱地用兩手撐著地站起來,試著走了幾步。
還好,估計只是小挫傷,雖然有點疼,但不至於不能走路。
伊麗莎白踮著腳一瘸一拐地回到小母馬身邊,檢查完它的情況後,叫苦不迭。
前頭左蹄的馬掌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掉了!
怪不得它會失蹄。而且那條馬腿似乎也扭到了,十分抗拒她的碰觸。
伊麗莎白傻眼了。
一個扭了腳的人加上一匹扭了腳的馬……前不著村,後不見店,難道就只能乾坐在這裡等貝內特先生的到來?
她的想法不幸得到了實踐。
站在路邊苦苦等了十幾分鍾後,伊麗莎白無奈放棄了。費盡周折,好容易把小母馬半哄半拉地帶到路邊,韁繩系在一顆樹幹上後,她找了塊石頭坐下來,焦急地望著來路的方向,祈禱貝內特先生他們能儘快趕上來。
半個小時過去了。
快八點鐘了吧?
夕陽徹底落下遠山,天邊的晚霞漸漸褪去光彩,天空黯淡下去,周遭的田野開始變得朦朦朧朧,布穀和夜鶯的啼叫聲此起彼伏。
這樣一個溫暖而寧靜的初夏傍晚,倘若不是心情糟糕,肚子又餓的話,將是多麼美好!
就在伊麗莎白抱著膝蓋徹底死心的時候,一陣由遠及近的馬蹄聲從她的去路方向傳了過來。
蒙面俠盜佐羅?來自諾丁漢的羅賓漢?抑或是亞瑟王麾下劍鋒滴著玫瑰血的圓桌武士?
大概是心情沮喪得無復以加,當她看到遠處朦朧夕光裡那位戴帽騎士身上的黑色衣麾隨著晚風獵獵拂展的時候,腦子裡竟然冒出了各種稀奇古怪的念頭。
唉,算了吧。除非是熟人,否則別指望誰能向自己施以援手。而這種情況下,想碰到熟人的機率……
那匹馬速度極快,遽爾賓士到了距離她不過二十來米的地方,馬上騎士的樣貌也終於可以看清了。
“達西先生!”
伊麗莎白髮出一聲充滿驚喜的大叫,猛地從石頭上站起來,忘了腳踝的痛,飛快跑到路中間,一邊大聲叫他名,一邊拼命朝對面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