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後的資料裡,楚遙沒有發現其他的異常點。
這就說明,彭氏夫婦當初生下的,的確是一個男孩。
大概是在男孩上五、六年級的時候,或許是去世了,或許是失蹤了,從而被替換成了彭靜萱。
而從彭靜萱的角度來看,她也是在差不多的年紀遇到了什麼事,導致她的父母雙亡,不得不更換新的身份。
她的過往,現在用任何手段都無法查到,這個世界上可能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楚遙將兩本書放進了揹包裡,她還需要從這些書中得到更多有用的訊息。
回到員工公寓以後,彭靜萱沒有回來,楚遙便對著那本命書使用了天眼。
她又來到了那家開在雨花路上的書店,楚遙沒有急著進去,而是觀察了一下週圍的環境。
沒有高樓大廈,順著整條街望過去,也只有一兩家門口停著一輛老式的腳踏車。
行人們穿著古樸的衣服,不像現在這般多樣的款式。
這裡應該是幾十年前了,而住在雨花路上的應該也都是一些普通人家。
那時的書店還不是書店,只是一家雜貨鋪。
雖然裡面也會賣些薄薄的書冊,但大多顧客還是來購買日常雜物的。
楚遙在雜貨鋪裡逛了幾圈,這裡的空間遠沒有幾十年後的書店那麼大,貨架擠佔了大部分的位置,來買東西的客人們只能從剩下幾條細細的小道之中穿梭。
一個盤起頭髮的婦人站在櫃檯後面,楚遙略一打量她的面相,就知道她一定是那位老奶奶了。
她這會兒只有三十多歲,丈夫去世的早,膝下無子。
雜貨鋪的工資能滿足她的溫飽,日復一日的生活已經消磨了她的熱情。
她不想再在這裡收錢、打包、找錢了,但她還能做些什麼呢?
她不知道。
雜貨鋪的新老闆今天要過來視察,婦人為此還專門穿了一件體面一點兒的衣服,頭上的頭飾也是她新買的。
如果不能給新老闆留下一個好印象,她的工作可能就保不住了。
畢竟,又不是百貨大樓、新華書店的那些氣質出眾的售貨員,雜貨鋪的工作如此簡單,她又沒什麼競爭力。
老闆要是心情不好,將她換成別人,她可就連微薄的工資都保不住了。
這會兒是早上,人們都在上班、上學,來買東西的人不是很多。
婦人看似在有一搭沒一搭的整理貨物,實則心裡已經緊張地不行了。
幾分鐘後,雜貨鋪的門被推開了。
走進來的是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他起碼有五十多歲了,鬢角微微泛白,臉上夾著一副眼鏡。
他的左手提著一個公文包,右手拿著一本書,緩緩走到了櫃檯前,雖然楚遙離他還有一些距離,也能聞到他身上的啫喱水的味道。
光是從這短短几面,就已經能看出來此人的家世不凡,更別提雜貨鋪外面停著的小轎車了。
這個年代,能買得起車的人,可不僅僅是有錢。
婦人趕忙起身向他問好,他微笑著擺了擺手,隨後將手中的書放在了櫃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