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去通知在ⅹⅹ處幹活的大叔大嬸。大叔大嬸回家後,這才將她抱放在椅子裡,為她找來床單蓋上,又找來風扇……”
其他婦女或坐,或站,或倚著房門靜靜地聆聽著。孟林又環視屋子,只見面帶痛苦的紫娟正坐在屋子東面的一張藤椅上,身上蓋著床單,在她那裸露的細嫩的手臂上,一個個湯圓般大小的棕色水泡讓人觸目驚心;在她身旁,一臺精緻的檯扇正呼呼地轉來轉去。
楊嬸講玩,又誇獎了紫娟幾句,說紫娟由始至終是如何的鎮定、堅強。其他婦女聽了,臉上都吃驚地回頭瞧了紫鵑一眼。但紫鵑卻無動於衷的,此時她的神情已經麻木了。
接著,大家便關於是否應該讓小孩子幹家務一事各抒己見。
“我家的棟,我是從不叫他幹家務的。再說了,即使叫他做,心裡也不放心。所以現在都十二歲了,連掃帚也沒有用過。”張嬸得意地說。
“我倒是不贊同你的作法。小孩子,你不讓他做,他永遠都不會。再說了,假如有一天,你老了,他怎麼辦?總不能一輩子都依靠著大人。”程嬸說。
“我也贊同程嫂的說法,我們不能不讓他們做,只是那些危險的活要讓他們少做。”才結婚兩年的劉嬸說,“對小孩子,才不能自小就嬌慣了他們。”
屋裡的大部分人都贊成這種觀點。
“我家鴻,你不叫他,他不動;你叫他,他又極不耐煩。現代的小孩子,聽話的太少了。”吳伯母一面將紫娟身上滑落的床單往上理了理,一面感嘆地說。
其他人聽了,都笑了笑。
孟林往屋裡瞧一陣,唯獨不見紫娟的奶奶,就回頭問旁邊的小男孩:“娟姐的爺爺呢?”
“去街上給娟姐的爸爸媽媽打電話了。”小男孩說。
從他們村到鎮上來回一趟,大約需要四個小時。孟林就沒有再問了。不一會兒,他母親從屋裡出來,見孟林就說:“看到了吧,所以你們小孩子做事,就是那麼讓大人們不放心。”
孟林本想說什麼,但又熟知母親的性子,便索性不言了。
晚上,他們一家又談起紫鵑燙傷一事。
“都怪她的奶奶,誰叫她安排紫娟去幹那些危險的家務活?”率性的孟萍憤憤不平地說,“平日裡,她對紫娟就像使喚一個丫頭似的,不讓她隨便出門,不讓她與鄰里的孩子玩。”
孟濤則認為這件事的主要負責人不是紫鵑的爺爺奶奶,他說:“若要怪,我覺得更應該怪紫鵑的父母。誰叫他們如此狠心地將紫鵑姐弟三人扔在家裡呢?錢,錢,錢,難道錢真是那麼重要嗎?”
孟林的母親也感慨地說:“還是紫鵑的父母才忍心,若是我——”
孟林聽了母親的話,想:這次紫娟終於可以休息一段時間了。
第二天,紫娟的父母便從廣東回來了。到鎮上,又叫了一輛麵包車,準備將紫娟送到縣裡的公立醫院治療,這時正值暑天,下午陽光異常炙熱。當紫娟的爺爺與父親抬著椅子將紫鵑送出家門時,紫鵑身上的水泡猶如一個個氣球似的,不斷地晃來晃去。
半個月靜靜地過去,一天傍晚,孟林聽說紫鵑出院回家了,便和父親前去探望。這時紫鵑手臂上的水泡已經不見了,只是嫩弱的面板仍不勝陽光的灼熱。
又過半個月,紫娟的傷便康復了。隨後他的父母又拋下她及其弟弟妹妹去了廣東。而紫鵑康復之後,她的爺爺奶奶就再沒有讓她幹那些危險的活了,也她也有了更多的與鄰里的孩子們一起玩耍的機會。
7。孟濤的日記
自紫鵑被燙傷之後,眾人就漸漸忘了孟林的事。一天中午,陽光炙熱,屋簷下的母親一面做針線活,一面慢慢地向孟林談起前段時間家裡的情況。
編者:為了讓讀者更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