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為了給地裡澆水也好,地壠過界也好,一點兒小事都會鬧的不可開交。
打的多了兩個村子就會變成世仇那種感覺,互相都不會從對方的村子裡過,生怕被圍攻了。
趙林最煩這些事,有本事去外面鬧去,鄉里鄉親的不好好過日子幹這事也不嫌丟人“都是吃飽了撐的,好日子才過幾天就膩歪了,讓他們天天吃紅薯喝稀粥,看誰還有勁兒閒著打群架。”
“你二舅好像也被牽扯進去了。他剛調到鄉里工作,屁股還沒坐穩呢就出了這檔子事,我看他這個年也過不好。”沈嵐嘆氣道。
“礙不著他的事,他不是在鄉辦麼,治安出了問題跟他有什麼關係,你就放心吧。”趙林安慰道。
“實在不行,等過了年我去看看,幫他想辦法解決一下。”趙林拍胸脯保證道。
“你能有什麼辦法,那兩個村子都打了多少年了。老子被打死,兒子要報仇,警察也攔不住,你可別往自己身上攬。”沈嵐一點兒也不看好自己兒子,這種事情就是菩薩也管不了。
沒有趙紅陽在場,這個年過的有些不對味兒。還好有兩個小的在那鬧騰來鬧騰去,總算是把氣氛給撐住了。
計劃生育還好沒趕上,要是家裡小孩兒少的話,過年都過不好。
到了晚上睡覺的時候,陳南雁問趙林道“咱爸在做什麼呢?要不我給他看看,說不定能幫上一點兒忙。”
趙林把被子拉上摟住她道“還是聽咱媽的吧,他也是驢脾氣,趕著不走打著倒退。你去幫忙說不定還要挨吵,回頭你給我列個書單我買點兒書給他就行。”
“他這麼悶著行嗎?”陳南雁還是不放心道。
“可能是更年期,過幾年就好了。”趙林把這個話題打住,關燈睡覺。
家裡的傢俱都是找木匠打的,怎麼晃都不出聲,質量槓槓的。
去二舅沈重家之前,趙林先找姐夫周碩瞭解了一下情況,那兩個村子打架還真和趙林有點兒關係。
沈重的粉條賺到錢以後,邊上的村子也不甘只種紅薯往他那裡送,自己也都在村子裡搞了粉條作坊。
那兩個村子因為出粉條的時間趕到了一起,去縣城賣粉條的時候路上碰了面,所以就打了起來。有一個村子的送粉條隊伍人員單薄了一些,所以打輸之後,幾千斤粉條都被對方扔到了河裡。
丟了粉條的那幫人回到村裡,所有人都同仇敵愾,趁著對方腹地空虛,拿著糞叉、鐮刀、鋤頭和菜刀就把對方村子裡的粉條作坊給搗毀了。
這一下子算是把火氣給拱了起來,兩邊開始大打出手,上至九十九下至剛會走都上了曬麥場,這一場下來六個重傷,輕傷無數。
掉半拉耳朵一根手指頭的都不管事兒,警察來了之後一下子把手銬都用光了才算攔了下來。
這要是都拉看守所去,他們非得在裡面再打一架不可。最後還是鄉長出面調停,這才讓兩邊安穩到了過年。
鄉長這種存在是很奇特的,至少在趙林家那邊,從來沒聽說哪裡的鄉長是上面派下來的。因為沒有全鄉人的認可,誰來也不好使,鎮不住場子的人是沒辦法坐穩這個位置的。
有點兒舊時候鄉里族長的意思,也有點兒全民公選的意思,還有一部分地方霸主的意思。不光要長袖善舞和縣裡搭上關係,還必須是大門大姓出身,喊一聲就能組倆戰鬥營出來才行。
“過完年,我估計他們還要再鬧兩場,關係到利益這種事兒,就是鄉長出面也不好使。”周碩也是頭疼的要命,他也是剛升了官,現在正好和鄉里的事情對口。出了這種事,不光是沈重和鄉長,連著上面一系列的相關人員都不好受。
趙林道“這事兒就沒法解決了?”
“現在做粉條的村子太多,供銷社也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