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晚舟撐著傘離開,走到一半時還琢磨著下雨了,繞路去看看貓,緊接著就想起來三花已經被接出學校了。他去了也見不著。
回到宿舍的顧晚舟用毛巾簡單擦了擦頭髮,坐在桌子前沒事可幹,垂眸間想到了簡文對他說的話。
那種話他還是第一次聽到,心情怪怪的,說不清楚,但也不是不高興……他那個彷彿纏在頭髮上的口香糖一樣的賭鬼父親暫且不提,他母親也是個貫徹謙遜是美德的人。
顧晚舟很少從他母親那裡得到稱讚,而旁人向他母親說他是懂事聽話的好孩子時,他母親一定要反駁上兩句。
當然,語氣是驕傲寵愛的,其實反駁也不是真的反駁,這些顧晚舟都清楚。
“簡學長是不是學過心理?”顧晚舟自語道。
對面床位的張徹聽了一耳朵,嘆氣道:“大禮堂的演出怎麼樣?要是我不用開那破會,肯定也去聽。別說聽不聽得懂,薰陶一下也行啊。”
“挺好的,有好多人送花。”顧晚舟轉身看向說話的張徹,卻看到張徹桌面上擺放著一個個的毛線球,手上正在像模像樣的忙活,有點像顧晚舟早死了的奶奶,給他看傻了眼。
張徹注意到了他的視線,不好意思地攏了攏桌上的毛線球,紅著臉解釋:“給我女朋友做的,我估計按我這速度,入冬的時候她剛好能戴。”
他在十分鐘前剛被吳寶才嘲笑了娘炮,一個男的勾毛線,雖然直接罵回去了,可心情還是受到了影響,“是我女朋友說要給我勾圍巾,然後我想還她一個,我們兩個用情侶款。”
“挺好的啊。”顧晚舟表示理解,認真看了兩眼,“看起來有點難,好學嗎?”
張徹鬆了一口氣,一邊給顧晚舟演示步驟,一邊說道:“不算難,看看就會了。”
顧晚舟不好意思說他沒看懂,想著之後在網上找個影片看看也差不多,“行。你這毛線感覺怎麼樣,連結能給我嗎?”
“質量挺好,也不扎人,你摸摸,等一下我發你。”
“好。”顧晚舟拿著張徹遞過來的毛線球捏了捏。
看起來挺有意思的,他給他媽織一條,等他媽生日那天送出去。無論買什麼,他媽總會說他亂花錢,這個應該還不錯。
*
織圍巾的教學影片太多了,簡單搜尋一下都能直接挑花眼,顧晚舟乾脆選擇了播放量最高的教程。
他從頭看到尾,感覺自己遇到了比高等數學更具有挑戰的任務,手指就隨便動了那麼兩下,怎麼就編出了不同的花紋呢?
顧晚舟一開始是要織出一條花紋豐富且緊實保暖的圍巾,但想象美好,而現實骨感,看完教學影片後他意識到自己能完整的織出來都算厲害了,就別妄想花樣了。
頭好疼。
“顧老師,你也在學習嗎?”小豆丁跟薩摩耶在樂園跑了一圈,返回來趴在顧晚舟的膝蓋上,眼巴巴地望著,“我討厭看網課,回答問題一點也不方便。”
顧晚舟的家教一直在做,基本都安排在下午,學兩個小時左右他們會一起出門遛狗。
此時此刻,顧晚舟正坐在狗狗樂園的長椅上,趁著林臨和狗撒歡的時間看兩眼教學。他買的毛線、工具都還沒到,只借著張徹的材料試了一次,結果十分不盡人意。
顧晚舟活動了一下脖頸,“我也討厭。”這東西還是得上手才知道哪裡不對。
“嘭”得一聲,一個飛盤撞在了他後方的鐵網上,與他的腦袋擦肩而過。
顧晚舟倒吸一口涼氣,驚出一額頭的汗,而林臨則是直接喊出了聲。
“不好意思啊!”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跑過來,身後還跟了條同樣肥嘟嘟的金毛,一臉的緊張,“我想扔另一邊,不小心脫手了。帥哥,你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