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府戒備森嚴,衛隊荷槍實彈站崗。
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甚至於屋頂上都有人持槍警戒。
“少帥,回來了?
“少帥好!”
凌南天於府前下馬,將馬韁朝馬脖一甩,便小跑入內,匆促的腳步聲裡透著沉重。
裡裡外外的警衛人員見他回府,均是立正敬禮,或是躬身問安。
凌南天無心作答,心繫父親傷勢,小跑而入,風塵僕僕,穿過長廊,進入大廳,又走側門,走向凌雄臥室。
“三少爺,回來了?”丫環、僕人,見了凌南天,個個點頭哈腰向他問安,卻又瞬間而走,無人敢駐足與他聊天。
這一切都表明凌雄傷勢非常嚴重。
即使不諳國事的丫環、僕人,也似乎聞到了大戰一觸即發的火藥味。
浩大的凌府,雖然人來人往,但無生機,倒是顯示出一種陰森的氛圍。
雖然,凌府大宅裡的人還是一樣多,但是,平常時的熱鬧喧囂已不見蹤影。
沒有人笑得出來。
沒有人的聲音是鎮定的。
或許,凌府裡每人都有這樣一種感覺:凌雄傷重,凌家大勢已去,我將何去何從?
“三少爺,回來了?”三名大夫、四名護士聞得腳步聲響,各提著藥箱、器械走出凌雄臥室,均是神色不安,神情惶恐,也是匆匆向凌南天道聲,便想走。
慘痛篇 慘不忍睹
“賀大夫,我爹傷勢如何?”凌南天抓住一名老郎,顫聲急問。
這位賀大夫是凌府的“御用”大夫。
他不是古城人,是隨凌雄遷居而來。
以前,無論凌雄征戰何方,賀大夫都必然隨軍行動。
以往,無論凌府人出現何種病情,賀大夫必來凌府診治。凌南天從小就認識他。
“唉,進去看看吧,節哀順變!”賀大夫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語氣很沉重,老淚濁流。
他輕輕地推開了凌南天的手。
“什麼?爹……爹……”凌南天聞言,登時腦轟耳鳴,稍愣一下,便疾衝進凌雄臥室。
因為賀大夫此言,語氣很重,意味著凌雄即將歸天。
“賀大夫,先給馮老哥、雲兒姑娘包紮一下傷口。他們失血過多,再不包紮,恐有性命危險。”馬彪緊緊跟著凌南天,對迎面而來的賀大夫道了一聲,又指指自己身後的馮氏父女,拋下一句話,便尾隨凌南天衝進凌雄的臥室。
“先包紮一下也好,呆會精神一點去見老爺。”馮毅本想先攜愛女進去看望凌雄的,但馬彪這麼一說,又感覺有理。
他回頭對馮雲道了一聲,發現馮雲臉色很蒼白,便領著賀大夫到側廳裡包紮傷口。
而且,他已有點頭暈了,可能是失血過多,整件衣衫都血紅了。
凌雄的臥室裡古色古香,寬敞且富有書香氣息,櫥櫃都擺滿了古董,牆壁掛滿了名家書畫。
如果不是因為室內躺著一名重傷者,這應該不象臥室,倒象書房。
但是,此時此刻,室內卻瀰漫很濃的酒精味、藥水味。
“嗚……老爺……你要有什麼三長兩短,你讓老身怎麼活呀?嗚……老爺,你要走了,賤妾怎麼辦呀?誰來疼賤妾呀?”凌雄臥榻前,元配夫人馬茹、二姨太鄒玉珍均伏於床沿痛哭,淚水漣漣。
她們泣聲喃語,悲苦異常,似乎是凌府未日已經來到。
她們身後的兩個丫環,一人拿著溼毛巾,一人端著一盆血水,似乎剛給凌雄抹洗過血水。
“爹……爹……嗚……爹……撲通!孩兒回來遲了,對不起啊!爹……嗚……孩兒不孝……”凌南天哭著跑進室內,便跪於床榻前,自憐自艾,自責自罵